许母林芝打了一下他,“正经说话!”
许春秋偷瞄一眼旁边冷意十足的兔子眼,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婳婳放假啦?瞧我一觉醒来都到七月了!真是奇迹!”
许盈婳眼神从刮刀变成痒痒挠,恶狠狠瞪他一眼,终于没有那种血淋淋的杀气了。
“你还糊弄我,这么大的病你起码要通知我一声吧!”她皱眉小声抱怨,“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就普通小毛病,别听医院瞎忽悠。”
“哪个医院瞎忽悠还给你拉到重症监护室忽悠!”许盈婳拿出手机里下载的报告,“出血面积百分之二十,差点就死了的地步!”
许春秋无所谓的笑笑,眼神又瞟向门口。
“我们婳婳一个人来的?”
许盈婳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眼门口,外面沈赫卿高大的身影在窗户口徘徊,确保她能看见,但又不贸然进来打扰。
“沈赫卿送我过来的。”
许春秋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眼睛向上,看着天花板,眨巴眨巴,好半天没有说话。
真的有好半天,旁边两床的人也陆续起床,窸窸窣窣收拾陪护的小床,小声询问病人想吃什么。
许春秋努努嘴,“让他进来呗。”
恰巧门开,有人走出去,许盈婳与沈赫卿在门缝中对视,她招手示意他进来。
沈赫卿这才推门而入,“伯父,这是楼下买的早点和粥,看您喜欢哪一样。”
许春秋半坐起身,架好小餐桌,对着十几种早餐兴致勃勃挑选起来。
“这么多早餐,小沈最近发达了啊。”他拿起一个菜包子咬一口。
“承蒙领导厚爱,目前任职海关副局。”
刚刚进行的升调,负责京州港的海关分局。
“晋升挺快,看来你挺优秀啊。”
“家父的案子牵扯众多,晚辈戴罪立功,之前家父所处的朋友不敢与我走动过近,我只能自己加倍努力,才能勉强前行。”
难得沈赫卿一下说这么多字,许盈婳稀奇看他一眼。
沈赫卿知道,许春秋想问他晋升路上是否有人相助,如果有,凭什么帮助他。
最常见的,就是老丈人帮女婿。
可他不是。
他任职检察院,那些父亲交好高官对他避之不及,怎么会提及联姻的事。
“哦。”许春秋静默一秒,又感叹,“这人啊老了就是毛病多,难免的,让你们担心了。”
“是晚辈关心不够。”沈赫卿微微欠身。
“人到岁数了是得多关心,你妈妈身体还好吧?”
“很好。”沈赫卿平静陈述,“自从我检举父亲开始,母亲就已经与我断绝关系。”
帝家最知道权衡利弊,不听话的子孙如同弃子,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