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健这时正在反手锁门
被着突然一砸,花瓶在他脑门上碎开。
“他妈的。”他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沫。
“报警?”他阴恻恻地笑,随手扯下沾血的鸭舌帽,“等条子来之前,老子早就把你肠子掏出来喂狗了!”
水晶冰镜中,傅妄瑾的拳头砸得镜面蛛网般龟裂:“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他嘶吼的声音带着血腥气,双目赤红如恶鬼。
盛晚樱惊恐地抓起电视柜上的相框又砸过去。
玻璃碎片在盛健脸上划出新的血痕,他暴怒地扑来,却被盛晚樱灵巧地躲开。
“贱丫头!”盛健一把揪住她飘扬的发尾,头皮撕裂的剧痛让盛晚樱眼前发黑。
“杂碎!放开她!”傅妄瑾的指甲在镜面上抓出带血的沟壑,“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把你骨头一根根碾碎!”
盛健布满老茧的手掐住盛晚樱纤细的脖颈,看着她脸色由红转青,“老子生你养你,你他妈敢把亲爹送进局子?!”
“生我?”盛晚樱指甲深深抠进他手腕的皮肉里,“你除了打我妈、打我,给过这个家一口热饭吗?!”
她猛地抬膝撞向盛健胯下,“监狱都算便宜你了!”
盛健吃痛松手,却立即像疯狗般扑回来,一巴掌将她扇得撞在墙上。
鲜血从盛晚樱嘴角溢出,她抹了把脸,染红的手指指着门口:“那年冬天,妈妈本来怀上了妹妹或弟弟,你却把妈妈打得流产,血从卧室流到玄关——”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那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你是我爹?!”
盛健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老子就该在你出生时把你淹死在马桶里!”
盛晚樱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盛健莫名发憷:“可惜啊,现在要死的是你。”
她突然从身后摸出水果刀,“这次我亲自送你下地狱!”
刀光闪过,盛健胳膊顿时鲜血淋漓。
他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掐住盛晚樱持刀的手腕狠狠砸向茶几。
一声脆响,盛晚樱的手腕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刀子当啷落地。
她痛得眼前发黑,却咬破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很能忍啊?”盛健掐着她脖子把人提起来,看着她双脚离地挣扎,“跟你妈一个贱样!”
“放心,等会我就送那个老贱货下去陪你。”
盛晚樱瞳孔骤缩指甲在他脸上抓出深深的血痕:“你敢动我妈——”
“你看我敢不敢!”盛健狞笑着收紧手指,看着她眼球开始充血,“等掐死你,老子就去厨房拿刀——”
盛晚樱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鸣作响,眼前泛起一片片黑斑。
她涣散的瞳孔倒映着不远处亮着光的手机屏幕——110的通话计时仍在跳动,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盛健掐着她脖子的手青筋暴起,那张与她相似的脸扭曲成恶鬼的模样。
她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臂,指甲折断渗血,却撼动不了分毫。
要死了吗?
这世上的神啊……
你受香火,受信奉,你听听啊!
你听听这世间的痛苦啊!
氧气被一点点剥夺,肺叶灼烧般剧痛。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她恍惚看见另一个时空,傅妄瑾疯狂拍打镜面的身影。
傅妄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