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泽，你多嘴了。”

夏月坐起身，眼神看着卡泽，那绿色的瞳孔中更多的是疲惫。

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剧痛、能量的减弱都在向她说着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或许要死了。

得出这个这个结论的初期，夏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痛苦越来越明显，能量减弱也逐渐隐瞒不住。

见到这里，夏月只是默默没有出去，她在自己的地盘好好生活。

也正是这样，执法委员会那边没有发现她的变化，不然又会来关心她的情况。

只不过，执法委员会那边隐瞒成功，南智那边夏月却没有把握。

想到这里，夏月有些无奈，所以她才聪明人。

——想要有一点秘密都不行。

“大人。”

“也挺好，我是活够了，之前我还以为我会成为不老魔女来着，现在看来，这个时候离开对我未必是件坏事。”

“大人！”

夏月轻描淡写的说着死亡的到来，卡泽难得加大了声音，他那样说完又意识到不对，他快速单膝跪下，可眼神是那样的悲伤。

作为伴生契，他的一切都是夏月大人的，他的生命、心脏的跳动、活着的意义都源于夏月本人。

他悲伤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不起大人。”

卡泽开了口，一声“对不起”打断了夏月的思绪，夏月看着跪在地上的卡泽，眼神默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依旧不是卡泽愿意听的。

“跟洛洛离开的时候一样。”

“我要是死了，你们会疯的吧。”

夏月说完，她抬起手，指尖微动的瞬间，她只感觉抓住了卡泽那跳动的心脏。

那样重要的存在。

眼下轻而易举出现在了她的指尖。

她只需要用力，面前的卡泽就会死亡，轻而易举猎杀异能者。

可察觉到危险的卡泽压下他的下意识反抗，低下了头任由夏月捏着他的心脏让自己开心。

——如果这样会让夏月大人开心一点，那就任由大人处置。

卡泽这样想着，也老老实实的失去所有反抗的手段。

“当时洛洛离开，南智顶着所有人的反对貌似研究时光回溯的问题，那些反对者中就有你的声音。”

“你说研究这个东西会对其他的愈能者有生命危险，你反对南智研究，可南智那个时候已经疯了。”

说着，夏月笑出声，“清醒的疯子，整个学院最聪明的人成了一个疯子。”

“南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你闭上了嘴，由此可见他真的很厉害。”

“我想那句话说的大概意思是，“如果成功了，会多一重保障，对她也不算坏事。”这种吧。”

夏月说了出来，可卡泽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

夏月知道她肯定活不久。

她是除了南智、莫戒之外，另一个在那种环境下存活下来的人。

可她不是异能者，她是愈能者，是只能救别人，而救不了自己的愈能者。

虽然那次事件校长出了手，可夏月清楚，那只是表面，她的身体早就在那个东西里被搞得不成样子。

钻进她肚子里的感觉、试图让她成为母体的经历、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下场。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她早就做了不会活下来的准备，可洛洛出了手。

她的洛洛，她那最珍贵的朋友、最宝贵的存在以以命换命的方法让她活了下来。

如果可以，当初死的那个人是她就好了。

——她早就活够了，让她死在那里更好。

夏月不止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催眠着她自己，那次事件成了所有人的梦魇，自然而然也成了她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