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沈砚铮有些动心,要知道,林风是唯一一个愿意把他当做大人,征求他的意见的人。
他被哄得高兴了,自然也愿意给林风一点面子,他高高的昂着头,只道:“既然这样,那你讲吧。”
“不知小公子学到哪里了?”
“唔……你不要问我学到哪里,我给你出一个题目吧,‘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你讲吧。”
沈砚铮出的题目十分笼统,若是旁的夫子,只怕听到这么笼统的问题时,就已经撂下脸走了。
然而对于林风这个状元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丝毫不怯场,只道:“小公子出的这句话,出自于《大学》,简单地说便是‘修身’……”
林风讲的通俗易懂,又加了些吸引孩童的小故事,叫沈砚铮听的都要入迷了。
待林风讲完以后,沈砚铮尚且有些恋恋不舍,只恨不得林风再给他讲两个故事听听。
他拉着林风的手,回过头去看白靖川,口中不住道:
“外公,我要他做我的夫子!他跟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顽固一点都不一样!”
“又胡说八道!”
白靖川嗔怪的看一眼沈砚铮,只叫人将沈砚铮带走,自己则带着林风进了书房。
才一进书房,白靖川便收起身上的平和之气,他冷冷的看着林风,口中只道:
“本侯还不知道小友的身份,小友却已收复了阿铮,小友这份心思果然厉害啊!”
“侯爷误会了,小子并没有什么攀附您的想法,小子本是来向侯爷告别的。”
“哦?”
见白靖川一脸的不相信,林风也不恼,他不卑不亢道:
“小子姓林,名风,乃是尚书府的养子,若是侯爷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就是。
小子本想着离开以后回茶楼居住,没想到小公子竟是缺了一位教学的夫子,故而毛遂自荐,还请侯爷息怒。”
饶是白靖川心眼多的跟藕似的,这会儿脑子也有些不够用了,他摆摆手,皱眉道:
“你等等,你既是尚书府的养子,又为何跌落山崖,至今无人寻你,你说要回茶楼居住,又是怎么回事?”
林风本不想说,但他如今想要借白靖川的势,便不能隐瞒,一时只得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末了又苦笑道:
“小子原先并不想说,侯爷在京城中应该也知道这些事情,小子便不一一赘述了,只是……
小子摔下悬崖以后,便无人来寻,想来林府是觉得小子必死无疑了,他们既然如此,小子自然不敢自取其辱,因此,小子想请侯爷收留小子。
便是为小公子讲学,小子也能够做到,小子已中了状元,侯爷不必担心小子的学识。”
在林风说这些话的时候,白靖川的心中莫名一痛,就像是心疼林风一样。
再加上他们这等武将之家,最缺少的便是文官的底蕴,许多文官都看不上武将,他们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夫子。
便是去国子学上课,那些夫子也会刁难沈砚铮,这已经让白靖川头疼许久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