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抱歉,请忍耐一下。”
进入战壕后。
我将周围的警戒任务交给了罗德里,开始为格雷前辈处理伤势。
格雷前辈的腿和左臂伤势严重。
由于两条肢体的大血管都已破裂,我不得不用喷枪灼烧肌肉表层来止血。
因为连神经也不得不一并烧灼,恐怕会留下活动不便的后遗症。
但在这无法使用治愈魔法的条件下,这已经是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治疗了。
“那图里,把枪架在那边沙袋的缝隙里。”
“像这样吗?”
“对,然后再往上垒一个沙袋”
完成格雷前辈的伤势处理后,我按照前辈的指示开始固定枪械。
他已经无法用双手持枪射击。
罗德里虽是新兵,也正努力蜷缩在沙袋后警戒。
所以将枪械固定在敌人可能来袭方向的任务,就分配给了我。
“谢了,这样就完美了。图里,接下来躲在我背后吧。”
“拜托您了,前辈。”
看着我这拙劣的临时固定枪口,格雷前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唔
这种技能真该提前学会的。
虽说格雷前辈夸了句"不错",但可能因为我手太笨,成品歪歪扭扭的实在难看。
“呐!格雷前辈,再给颗手榴弹呗?”
“想都别想,有也不给。上头命令我们据点防御,你满脑子怎么都是进攻?!”
躲在沙袋掩体里待敌时,罗德里依然杀气腾腾。
明明刚才都炸死过敌人了,他还没过足瘾吗?
“切,那待会被小队长全歼可别哭!”
“你为什么杀意这么重?罗德里。”
“废话!当然是因为恨透那群杂碎了,小矮子。”
罗德里眼中闪着凶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仇恨敌人啊
“小不点,难道萨巴特那帮杂种没杀过你重要的人吗?”
“非要说的话之前的战友算吧!?”
“那不就够了?这就是杀敌的理由!”
杀敌的理由———
这种事我从未思考过。
毕竟身为医疗卫生兵,我从不需要直接杀人。
然而——
“要是你连杀敌的理由都没有想好,关键时刻一犹豫,自己可是会送命的哦。”
“嘿,罗德里,你个新兵蛋子口气倒不小嘛。”
“这是以前在小队时,分队长对我说的话。格雷前辈,人家可是比您军衔更高、经验更丰富的老兵呢。”
“原来如此啊!”
对于必须夺取敌人性命的步兵们而言,“杀戮的理由”想必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吧。
“比起现在你这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家伙,那位前辈可要可靠多了。”
“哎呀呀,你还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
格雷前辈苦笑着将罗德里刻薄的话语一带而过。
生死关头。
譬如当敌人近在眼前,唯有自己能取其性命之时。
我是否能够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