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景桃依偎在他身旁的合影,被生生抹去。
“你的道心是李慕婉,挚爱是李慕婉。”她的声音如天道敕令,深深烙印在王林的灵魂深处。
“呃啊——!”
王林蜷缩着身体,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指甲深深抠进地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剥离,又有什么陌生的记忆强行灌入。
蓝衣女子满意地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变得空洞而迷茫。
“不过是个玩具,也配和天道谈情?”她轻蔑一笑,“真是……晦气。”
为了验证成果,她心念一动,身形变幻,化作景桃的模样,一袭白衣,眉眼如画,缓步走向王林。
同时,她挥手撤去漫天雷劫,转而编织出一道幻境,李慕婉复活失败,而“景桃”正持剑向他走来,眼中满是杀意。
王林恍惚抬头,看到“景桃”逼近,瞳孔骤然收缩。
“天要你死……”他咳出一口血,却猛地抬手,一只狰狞蚊兽自虚空浮现,嘶吼着扑向“景桃”,“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蓝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指尖轻点,蚊兽瞬间缩小成普通蚊虫,“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挣扎两下便不再动弹。
“有意思。”她低笑一声,身影渐渐虚化,“小桃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和他自相残杀的场面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彻底消散。
而王林仍旧跪在深坑之中,眼神空洞,唯有左手无名指上,一抹桃花印记悄然浮现,微弱地闪烁着。
病房内,沉睡的景桃眼角,一滴泪水无声滑落。
朱莉的指尖在触到女儿脸颊上那滴泪时微微一顿。
景桃似乎陷在什么梦魇里,眼睫轻颤,泪珠无声滑落。朱莉原本想叫醒她的手顿了顿,转而轻轻替她拭去那滴泪。
“秦总,裴少,”她收回手,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床的另一侧,秦森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西装外套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修长的手指仍轻轻摩挲着景桃的手背,闻言抬了抬眼皮,一贯玩世不恭的眉眼此刻透出几分罕见的认真。
“伯母,”他嗓音低沉,带着点疲惫的哑,“您知道的,我不亲眼看着她醒来,心里不踏实。”
裴舟站在床头,身上那件昂贵的衬衫早已被雨水和血迹浸得半湿。
他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抚平景桃紧蹙的眉心,闻言动作未停,只是抬眼看向朱莉:“朱老师,您今天也累了一天,这里有我们就好。”
朱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恼火。
她一个女儿,怎么就被这三个男人惦记上了?更让她气闷的是,眼前这两个,明明都跟女儿有了肌肤之亲,却还能这般坦然地站在这里。
她伸手替女儿掖了掖被角,目光却不经意掠过景桃微微敞开的领口,那白皙的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红得刺目。
“我说了不用,”朱莉的声音冷了几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守着。”
裴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喉结微动,却终究没说什么。倒是秦森低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景桃的手背:“伯母,您看桃桃睡得多香,我们哪舍得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