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突然被敲响。
“宝贝,帮我拿条浴巾?”秦森带笑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
景桃望向镜中的自己,眼底金光流转。仙逆世界的天道印记在眉心若隐若现,那是她与蓝星天道对话的唯一筹码。
“秦森,”她走到浴室门前,睡袍下摆扫过脚踝,”我有事出去一趟。”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你洗完给裴舟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等回应,她赤足踏入雨夜。苍白的脚掌踩过泥泞,每一步都绽开淡金色的莲纹。暴雨在距她寸许处自动分流,仿佛有无形的屏障。
茅草屋的门轻轻合上时,浴室的推拉门猛地拉开。秦森浑身滴着水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没拆封的浴巾:“景桃?”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劈开夜空的闪电,照亮空荡荡的房间。
窗外,那个纤细的身影正踏着虚空步步登天,睡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扑向雷暴的蝶。
在秦森眼中,那踏空而上的身影宛如谪仙——睡袍翻飞如鹤羽,每一步都踏出金色莲纹,美得让人屏息。
可他看不见的是,景桃齿间渗出的血丝,和那双被天道威压震得发颤的腿。
第一步,肋骨像是被巨锤击中。
第三步,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第十步,呼吸变成奢侈,每口空气都带着铁锈味。
“还不够”景桃抹去唇边血迹,仰头望向那片紫电翻涌的天幕。
蓝星天道似乎被她的挑衅激怒,无形的威压如海啸般拍来,差点将她掀下虚空。
第十二步踏出时,一只无形巨手突然扼住她的咽喉。景桃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是靠天道印记的微光撑住身形。
“十七——”
她猛地喷出一口血雾,却借着这股狠劲连踏五步。睡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发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哪还有半点仙气。
与此同时,月星表面。
王林单膝跪在环形山中央,八十一道紫金雷柱将他围成牢笼。
每一道劈下的闪电都在月表撕出千米沟壑,溅起的月尘遮天蔽日。他浑身焦黑如炭,长发根根倒竖,嘴角不断溢出暗红色血液。
“咳蓝星的天道”他苦笑着擦血,“在月星上倒是挺威风……”
又一道雷霆劈下,王林被轰进陨石坑深处。他躺在龟裂的月岩上,望着远处蔚蓝的星球,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瞳孔一缩。
“这个傻女人”
地球大气层边缘,景桃正摇摇晃晃踏出第十八步。她七窍都在渗血,却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雷云。仙逆世界的天道印记在眉心疯狂闪烁,终于引动一缕蓝星天道的注视。
两股至高法则碰撞的刹那,整个东亚地区的无线电同时中断了三秒。
景桃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混沌虚无。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
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只有纯粹的“存在”与“虚无”在永恒交织。
“小桃子,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