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么样?”秦森头也不抬地问。
裴舟正用军用望远镜观察景桃耳后的吻痕,闻言挑眉:“什么怎么样?”
“装什么纯情。”秦森像小时候那样勾住他肩膀,狐狸眼眯起,“她舒服了几次?”
“一直。”
秦森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知道景桃敏感,但“一直”?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差劲啊。”裴舟擦拭镜片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枪。
“放屁!”秦森扯松领带,“她是跟我做的时候状态不好”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想起每次事后景桃确实精神抖擞地继续玩手机,而自己累得像条死狗。
裴舟轻飘飘补刀:“要不是你体质特殊,你觉得她会让你碰?”
这话像记耳光甩在秦森脸上。他正想反击,方明突然敲门进来:“王林来了,说要见二位。”
楼下客厅,王林正盯着墙上监控屏幕——画面里张勇的手虚搭在景桃腰间,僵硬得像在拆炸弹。他转身时,眼底翻涌的黑色物质让整个房间温度骤降。
裴舟和秦森早已预料到王林的到来,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迅速。不过,这也正合他们意,他们之间确实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裴舟自顾自地摆弄着茶具,开始泡茶,动作娴熟而优雅。秦森则挥了挥手,方明立刻会意,迅速切断了别墅的摄像信号源。
十分钟后。
裴舟的茶匙“叮”地碰在杯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慢条斯理地滤着茶渣,热水在紫砂壶口蒸腾起白雾,衬得他手指像玉雕的工艺品。
秦森“啪”地按下红酒开瓶器,猩红液体汩汩注入高脚杯。
“尝尝?比你那儿的仙酿如何?”他推过酒杯,杯底在大理石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王林眼皮都没抬,那杯酒突然凌空飞起,稳稳悬在他掌心三寸。红酒在杯壁晃出危险的弧度,像随时会泼出来的血。
“解释。”玻璃杯突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昨晚。”
秦森仰头灌下整杯酒,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哈”地笑出声:“王仙君,你下半身管不住——”
“咔!”
酒杯在王林指间爆裂,玻璃渣混着酒液凝成冰锥,齐刷刷钉在秦森脚前一寸。
裴舟的茶汤表面瞬间结出冰花。
“你大可以继续装傻。”王林的声音让吊灯上的水晶坠子开始震颤,“等我搜魂的时候——”
“够了。”裴舟突然截断话头。
“两个办法。一,找到写这破书的。”
茶水表面浮现一个熬夜码字的身影;“二,让看书的改主意。”
秦森把冰锥推开,笑得贱兮兮的:“要我说,你干脆从了木婉得了,反正”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酒杯突然炸成粉末。
空气凝固了一瞬。
“要是再有下一次,”王林的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我不介意送你们提早去投胎。”
他怎会不知,作者突然改文是受了这两位的指示。只不过,为了景桃,他硬生生压下了翻涌的杀意。
王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两个凡人要杀随时可以杀,可杀了之后,他和景桃之间就会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为了两个连一百年都活不到的凡人,不值得。
思虑再三,王林最终放弃了当场击杀两人的打算。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一地冰霜。接下来,他要去找那个所谓的“作者”好好谈谈了。
见他凭空消失,秦森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张抽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被玻璃渣刺出的血迹。
“你说,”秦森挑眉看向裴舟,“作者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裴舟轻啜一口红茶,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应当不至于。他是作者意志产生的,按理说杀不了作者。”
“哦?”秦森来了兴致,想听听这个发小的高见。
裴舟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对于小说人物来说,作者就是天。王林所谓的"逆天",也不过是在作者笔下形成的。说到底”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作者才是王林真正的天。”
秦森似懂非懂:“那咱们还跟他斗什么!直接让作者把他写死不就行了?”
裴舟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仙逆》现在已经成名,就算作者把他写死了,读者也不会认可。到时候会有层出不穷的同人文”他轻轻摇头,“只要读者心中的王林不死,他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游乐园入口处,阳光正好。
三辆马车陆续停稳,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了上来。柳诗诗踩着高跟鞋下车,瞥了眼正和张勇说话的景桃,红唇轻启:“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她故意把声音控制在刚好能被收进麦克风的音量,“说什么喜欢海棠,晚上就能细嗅清荷。”
景桃恍若未闻,依旧笑吟吟地和张勇说着什么。那乐队主唱涨红了脸,连耳根都泛着血色,结结巴巴地回应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没出息。”柳诗诗嗤笑一声,撩了撩长发。
“柳诗诗,你最好少说两句。”张勇突然抬头,眼神锐利,“要不要我聊聊你当年在"夜色"酒吧”
“勇哥~”柳诗诗瞬间变了脸色,声音甜得发腻,“人家开玩笑呢~”她急忙挽住林浩的手臂,后者会意地打圆场:“是啊勇哥,咱们男人别跟女孩子计较。”
这时金智宁走了过来,黑色连衣裙衬得她越发冷艳。她径直站到景桃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你在玩火。”
“噗嗤——”景桃笑出了声,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这话要是男人说,我还觉得正常”
金智宁冷冷地打断她:“我没开玩笑。”她扫了眼远处的摄像机,确保不在收音范围,“王林、裴舟、秦森,没一个是吃素的。别等他们玩脱了才后悔。”
“谢谢关心~”景桃歪了歪头,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都怪我太美。”
一旁的梁朋伟原本绷着脸,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张勇看着景桃美艳的侧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游走在三个危险男人之间的女人,到底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根本不在乎被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