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也跟了上去,只是脚步明显慢了许多,似乎对即将看到的画面有些抗拒。
秦森一口气冲到景桃房门前,刚要抬手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声慵懒撩人,分明是景桃的声音。他伸出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裴舟此时也走到了楼梯口,看到秦森僵硬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又放慢了几分。
走廊昏黄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孤清。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条缝。王林那张清冷如谪仙的脸出现在门缝中,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人:“有事?”
透过门缝,能看到景桃正倚在床头,丝绸睡袍松散地搭在肩头,手里缠绕着一缕垂在身前的秀发,她抬眼看向门口,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么热闹?”
裴舟的视线在景桃和王林之间转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景桃凌乱的床单上。他喉结微动,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楼下走。
“裴舟。”景桃突然叫住他。
男人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你身上的伤,”景桃的声音带着几分难得的柔软,“记得擦药。”
裴舟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秦森目送裴舟走远,抬手“咚咚”敲了两下门板,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大小姐,做人不能这么偏心啊…”说着就要往房间里挤。
王林眸色一冷,指尖微动,一道无形的灵力瞬间将秦森定在原地。
“我操!王林你他妈——”秦森张口就是一连串国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他刚想喊对方解开定身咒,突然发觉四肢能动了。
“秦森,”景桃慵懒的嗓音从门缝里飘出来,“乖,上楼好好休息,别闹了。”
“桃桃,我”秦森话还没说完,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迈开步子,机械地朝三楼走去。他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这分明又是王林搞的鬼!
走到楼梯拐角时,秦森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月光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他妖冶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治治王林这个混蛋,否则长此以往,景桃真就要变成他一个人的了。
三楼走廊,秦森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自主权。他靠在雕花栏杆上,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二十。
这个点,裴舟应该已经开车离开了。
他转头望向二楼景桃的房门,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说笑声。
秦森烦躁地扯开浴袍领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向自己暂住的客房。
从行李箱暗格里取出一个古旧的檀木盒,秦森小心翼翼地打开。盒中静静躺着一枚青铜符咒,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
这是他从澳门一个老道士那里重金求来的“破法符”,据说能暂时克制一切法术。
“王林”秦森摩挲着符咒上的纹路,艳丽的面容浮现出一丝冷笑,“咱们走着瞧。”
窗外,一轮明月悄然隐入云层。
整栋别墅陷入更深的寂静,只有二楼某间卧室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