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适时补充:“可能是过敏了,需要叫救护车吗?”
裴宝儿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可身上奇痒难忍,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狼狈地抓起包包就要往外冲,却在门口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个狗吃屎。
二楼栏杆处,王林指尖微动,那只“蚊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很快,裴宝儿跑车引擎声渐渐远去,朱莉揉了揉太阳穴,吩咐佣人们收拾满地的狼藉。
“妈,我先回房了。”
景桃若有所思地转身,脑海里还回响着裴宝儿那句“裴舟跪祠堂”。
“等等。”朱莉突然叫住她,“今晚和我睡。”
景桃脚步一顿,疑惑地挑眉。
朱莉轻咳一声,目光扫过二楼方向——这两天那个教做题的王林已经把女儿折腾得够呛,今晚要是再加上陪打游戏的秦森她实在担心女儿明天能不能正常起床。
“你明天要去录节目,妈想和你聊聊。”朱莉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景桃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睡袍腰带:“我和你睡,爸睡哪儿?”
朱莉瞥了眼假装看报纸的景兆辉:“你爸睡客房。”
“可您昨晚不还说”景桃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爸难得回来一趟?”
朱莉耳根微红,向丈夫投去求助的眼神。景兆辉却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财经日报里——自从经过“游轮触礁”这事,他彻底想通了。
年轻人的事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不涉及家族利益,女儿爱怎么玩都行。
“爸?”景桃故意提高音量。
报纸后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随便。”
朱莉盯着丈夫看了几秒,突然咬牙切齿道:“难怪景桃心那么大,就是继承了你!”
景兆辉默默把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报纸举得更高了。
景桃正想打圆场,忽然听见两声不轻不重的咳嗽。抬头望去,只见秦森和王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楼梯两侧,一个倚着栏杆似笑非笑,一个面无表情却目光灼灼。
王林修长的手指间突然变出一颗晶莹的弹珠,在掌心滴溜溜转着:“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景桃心头一跳。
那是在从海里漩涡出来时,她为讨要裴烬的魂珠,随口哄他说晚上陪他做道“难题”。
“妈,景桃面不改色地转身,“我先去你卧室等你。”
她快步走向主卧,身后传来弹珠清脆的碰撞声,以及秦森意味深长的轻笑。
景桃走进母亲卧室,没立马上床,而是站在三楼落地窗前透气。
忽然一道远光灯划破夜色在窗上晃了晃。
她眯起眼看着那辆驶进庭院的黑色轿车,车头金色的裴家族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裴舟?”她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玻璃。
楼下传来朱莉惊讶的声音:“裴少怎么这个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