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狂热、骄傲、虚张声势……所有表情瞬间僵死!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不可能!她才不会下这种命令……”
他语无伦次,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楚音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江明辰。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中,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冰冷而神秘,如同来自九幽深渊的凝视,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明辰的瞳孔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音,“你……你……”
她只是用一种平静到令人骨髓都冻结的语气,轻轻问道:
“现在,你愿意好好想想……那份真正的名册,被你藏在哪里了吗?”
她的声音如同魔咒,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他彻底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和灵魂,只剩下无法抑制的、绝望的颤抖。
“我告诉你,在哪里……”
江明辰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和灵魂,只剩下无法抑制的、绝望的颤抖。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楚音手中那件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幽冷乌光的东西——那是一枚令牌!一枚造型古朴、边缘刻满奇异符纹、通体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乌金令牌!
他认得!他怎么可能不认得?!
这枚令牌的样式,他只在“千羽大人”最核心的信物图谱上见过!那是象征着“千羽”至高权柄、能直接调动其麾下最隐秘力量的“乌羽令”!
只有千羽本人才会持之。
“乌……乌羽令……”
江明辰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恐惧和信仰崩塌的绝望,“你……你是……千羽……大人……”
楚音面无表情地收回乌金令牌,拢入袖中。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看地上那滩烂泥般的江明辰一眼。
“清砚。”她淡淡吩咐。
“在。”清砚立刻上前。
“去江家祠堂,取东西。小心行事,莫要惊动旁人。”楚音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下达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指令。
“是!”清砚领命,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石阶之上。
地窖内只剩下如同死狗般的江明辰。油灯的光芒跳跃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异。
楚音并未离开。她缓步走到地窖角落一张简陋的木桌旁,上面放着一碗清水和一块干硬的饼。她拿起桌上的钥匙——那是开启江明辰手脚镣铐的钥匙。
“哗啦……咔嚓……”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地窖中响起。楚音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束缚在江明辰手腕和脚踝上的沉重铁链。
铁链落地的沉闷声响让江明辰身体猛地一颤。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手脚,又看看站在阴影里的楚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和更深的恐惧。
“你……你不杀我?”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楚音没有回答。她只是将钥匙随意地丢在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然后,她走到桌边,拿起那块干硬的饼,掰下一小块,又端起那碗清水,走到江明辰面前,俯身,将饼和水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吃吧。”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做完这一切,楚音不再停留,转身,一步步踏上石阶,离开了这间阴暗潮湿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