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自己离远点就行了。

妈妈说在外面不能主动惹事，如果受到欺负了，就在心里默默跟天尊菩萨祈祷，菩萨有灵，会惩罚恶人的。

于是他们把他关在卫生间的时候，辰永月祈祷了一晚上，菩萨没有救他，也没有惩罚恶人。

等第二次身上被泼了冷水再关起来时，辰永月从厕所窗户跳了出去。

厕所在三楼，二楼位置有个遮雨台能卸掉一定冲击力，他都计算过。

这一次，他腿摔骨折了，但引起了学校的主意。

那几个学生被家长压着到自己家里道歉。

辰永月以为这样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厉害，不会再招惹自己。

但得到的结果是变本加厉。

又一次，他在落单时候被几人抓住，他们把他拖到了一间废弃的校医室。

“不是污蔑我们把你腿弄断了吗？把他腿砸了！”

“就是因为这小子乱说话，小花最近都不理我了，还说讨厌我。”

“把他脸划了，我看小花还会不会喜欢他。”

“梦然说最喜欢他的眼睛，把他眼睛也戳瞎！”

小孩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一点点恶念都能疯狂滋长。

辰永月最后的视线里，那只抓着废弃手术刀的小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想跑，但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只能浑身颤抖着，无助的看着那把刀落在……

“砰砰砰——”

眼睛陡然睁开，辰永月撑着身体坐起来，大口喘气。

敲门半天没有回应，徐叶推门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愕然。

他快步走进来，把布巾递给他，“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辰永月愣愣看着他，没有动作。

徐叶感觉很不可思议，拿布巾把他脸上的冷汗胡乱擦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做了噩梦都能掉健康值的人，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别人睡觉是恢复精力恢复健康值，只有你是往下掉。”

他起来时候习惯性看了眼各船员的状态，其他人都还正常，只有辰永月，一晚上健康值掉到18了。

这是睡觉去了还是自残去了。

他在仓库翻了一圈，能恢复健康值的东西有很多，但辰永月的上限太低了。

拿功效稍微好一点的料理给他都是浪费。

徐叶最后找了一圈，把一碗番茄鸡塞给他，“赶紧吃了，等会儿去制药间，季思雨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了。”

今天早上的光线有点刺眼，可能是因为徐叶把他屋子里的机械生物卖了一大半，没有壁虎堵窗户。

辰永月有点看不清徐叶的表情和神态，只能从他那三两句的话语和动作里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眼看徐叶要离开，辰永月连忙伸手拉住徐叶，“你别走，再说几句话。”

“……”徐叶转身，匪夷所思，“你一大早拿我当消遣？皮痒了想被削是吧。”

很好。

那点激动的情绪很容易就被按捺住了。

目送徐叶离开，辰永月一口气喝完番茄鸡的汤，健康值拉到45后就不再管。

他熟练的双手撑着身体移动到轮椅上，出门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