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者大厦·陈天的私人套房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陈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2b正坐在床边，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她的表情很凝重。

“master，您需要看看这个。”2b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陈天能察觉到她语调中的紧绷。

“嗯……怎么了？”陈天揉了揉眼睛，接过2b递来的水杯，仰头灌了一口。

“哗啦——”浴室的门被推开，贝优妮塔裹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滑落。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俯身在陈天脸颊上亲了一下，红唇微扬：“早安，亲爱的~”

陈天笑着捏了捏她的腰，但很快注意力被2b调出的全息新闻吸引。

“——超人！超人又一次消灭了犯罪团伙！据目击者称，这群罪犯原本只是抢劫便利店，但超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

画面中，街道被某种高温能量烧灼成焦黑色，几具扭曲的躯体倒在废墟中，已经看不出人形。女主播的声音激昂得近乎狂热：“只要有坏蛋存在，超人就不会留手！这个世界，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正义！”

陈天的睡意瞬间消散。

“超人？”他皱眉，手指在虚空中滑动，调出更多新闻片段。

——某个小巷里，一个偷钱包的少年被热视线贯穿胸口。

——银行劫匪被冻成冰雕，然后被一拳击碎。

——警察站在一旁，表情麻木，仿佛早已习惯。

陈天的瞳孔剧烈收缩，全息投影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2b，调取全球卫星图像。”

更多的画面展开，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绞碎毒贩的颈椎；钢骨将黑客的脑神经接入电网；闪电侠把抢银行的车手撞成肉泥后笑着比耶。

“master，地理数据库更新显示”2b调出三维地图，原本熟悉的北美大陆上，大都会的玻璃幕墙与哥谭的滴水兽诡异共存，“这些城市是您熟睡的时候，凭空出现的，整个过程，不过6小时。”

贝优妮塔戳了戳陈天肩膀：“亲爱的，看这个。”画面里重建中的大都会中心广场，残破的‘星球日报’招牌下，小丑涂鸦覆盖着超人的s标志。

陈天猛地拽过2b递过来的衣服，在通讯器喊道：“托尼！你在哪？！”

托尼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餐厅，我们都在这里，派对结束了，我们应该喝点咖啡，缓解宿醉呢。”

三分钟后，当陈天冲进旋转餐厅时，仲裁者们正在享用班纳特制的绿色奶昔。托尼举着沾满蓝莓酱的华夫饼挑眉：“睡衣派对改早茶会了？”

全息新闻突然插播紧急画面——超人拎着便利店小偷的脊椎骨扔在警车前，氪星热视线将尸体烧成焦炭。“根据新颁布的《绝对正义法》第3条”警察颤抖着敬礼。

“你们？”陈天扫视众人，众人似乎对超人杀死小偷的举动很习以为常。

娜塔莎的餐刀停在半空，史蒂夫的咖啡杯泛起涟漪，唯有托尼漫不经心地擦着嘴角：“哦，你说超人啊？那家伙自从大都会被小丑炸了以后，就很偏激。”

他突然愣住，“等等，你怎么看到超人这么做，那么吃惊？？”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盯着陈天。

“等等”班纳推了推眼镜，“你不认识超人？那个在正义联盟成立仪式上和你握过手的氪星人？”

陈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注意到娜塔莎的手指已经悄悄摸到了大腿外侧的匕首，史蒂夫的肌肉微微绷紧——这是美国队长准备战斗的前兆。

“friday，调取2009年峰会记录。”托尼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全息投影展开，画面里陈天正和穿着蓝色制服的超人握手，背景是“正义联盟-仲裁者联合会议”的横幅。

“这不可能”陈天喃喃自语。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段影像。

贝优妮塔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亲爱的，你的心跳太快了。”

2b的声音极低的在陈天耳边响起：“master，这份记录没有被篡改，这些都是真实的。”

托尼走上前，一手按在陈天的肩膀上，，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罕见的认真。餐厅里安静得能听见全息投影的电流声。

“friday，全面扫描他的脑部活动。”托尼的声音抬高了许多，“特别是海马体和前额叶皮层。”

蓝光从天花板洒落，在陈天周身形成网格。

“boss，陈先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未检测到药物或创伤痕迹。”ai的汇报让娜塔莎收回了匕首，“只是心跳过快，大脑皮层过于活跃。”

托尼突然笑出声，手指戳了戳陈天的胸口：“见鬼，你该不会真被那瓶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放倒了吧？”他转身对众人摊手，“各位，我们伟大的领袖显然把脑子泡在酒精里了。”

众人哄笑起来。

餐厅里的笑声渐渐平息，众人重新开始享用早餐。陈天强迫自己拿起咖啡杯，但杯中的咖啡倒映出的，是他紧锁的眉头。

“所以，”娜塔莎切着煎蛋，“今天的巡逻任务还是按原计划？”

“当然，”托尼往嘴里塞着华夫饼，“之前不是和正义联盟商量好了吗？一人一半，所以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在东半球。”

陈天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握紧，这一切都太自然了——他们谈论正义联盟的语气，就像在谈论隔壁的邻居。

而最让他不安的是，死侍竟然不在场。那个总是聒噪的雇佣兵，在这种场合居然缺席了？

“我去下洗手间。”陈天突然起身，2b立刻跟上。贝优妮塔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什么也没说。

洗手间的镜面映出陈天苍白的脸色。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陶瓷洗手池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这个世界的变化，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