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晞儿。
那孩子也是这样,什么都说没关系,喝药也说不苦,有时候被傻哥哥推倒也不哭不告状。
她们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疼。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到丫鬟跑进来通传。
“大小姐,吴嬷嬷来了。”
晏逐星有些惊讶,皇后面前的心腹嬷嬷怎么来了?
她掀开被子,打算起身,就被急匆匆进来的吴嬷嬷按住了肩。
“姑娘不必拘礼。皇后娘娘听闻姑娘受伤,特命我送了这玉肌膏前来。伤筋动骨最忌挪动,这百日内姑娘就在府里静养,宫里就暂且别去了。”
随后,她俯身替晏逐星掖了掖被角。
“待姑娘伤好后,老奴再来接您入宫。”
“怎敢劳娘娘这般记挂。”晏逐星轻咳几声,命人接过了玉肌膏,又虚空冲皇宫的方向行了一礼。
“多谢娘娘赏赐,辛苦嬷嬷跑这一趟了。”
吴嬷嬷眼角笑纹深了几分,显然对她很满意。
烈国公夫人也很替她高兴,笑道:“玉肌膏千金难求。幸得娘娘垂怜赐药,你这身上的伤定然不会落下疤痕了。待你大安后,定要亲自前往未央宫谢恩才是。”
晏逐星乖乖点头:“谨记夫人教诲。娘娘圣恩,星儿自当铭记于心,日夜不忘。待能下榻,定会亲自去未央宫谢恩。之后再往玄空寺佛前供上三载佛香,愿佛祖庇佑娘娘凤体康泰,千岁长春。”
“你这孩子,还叫什么夫人,多见外呀。唤我一声干娘就是了。”烈国公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听到这话,吴嬷嬷心念一动。
外边传言定远侯府大小姐给烈国公世子爷下了催情药,可如今烈国公夫人却要认她为干女儿,明显事情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看来那些多半是谣传。
她也笑呵呵地跟着搭话:“娘娘若是得知姑娘有这心意,定然十分开怀。对了,除了玉肌膏,娘娘还让我送了一些解闷的小玩意来。”
说罢她命人将赏赐之物拿了出来。
一个紫檀木嵌螺钿云纹棋盘配着上好和田籽玉雕琢而成的双色棋子。
吴嬷嬷笑呵呵道:“容老奴多句嘴。姑娘若闷了,不妨请永安王来手谈几局。咱们永安王呀,最喜欢下棋了。”
紧接着,又拿出了一架青桐木做的古琴。
此琴通体素雅,木质温润如玉,纹理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
“说来也巧,咱们永安王也擅长琴技。此琴王爷先前寻娘娘讨要多回,娘娘都没给。如今却给了姑娘。若王爷得知,少不得要上门讨要。姑娘可千万别给他,最多让他上门多弹几次。”
吴嬷嬷眼尾的笑意加深,烈国公夫人和晏逐星都听出了不对劲。
怎么感觉,皇后娘娘像是在撮合她和永安王?
这可能吗?
吴嬷嬷陆陆续续拿出了几个好东西,随后在她面前翻来覆去地夸了永安王好几回,最后又关心了晏逐星几句,方才回宫。
院外的定远侯没有进去,只是命下人偷偷入内打听吴嬷嬷和烈国公夫人都和晏逐星说了什么。
得知皇后娘娘这般看重晏逐星,烈国公夫人还要认晏逐星当义女。
他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