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感觉太可怕了。
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了。
……
“你说定远侯夫人让你把这个药下到晏大小姐的药膳里?”裴明镜握着手中的药瓶,若有所思。
“没错。”半棠点了点头。
昨夜,大小姐给她指了一条活路,让她来找裴大人。
裴大人虽然铁面无私,但也从不迁怒无辜之人。
她被他逼盯着大小姐,替他办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该让裴大人替她兜底。
“是晏逐星让你来的吧。”裴明镜忽然笑了起来。
“是。”半棠再一次点头。
大小姐说她不会撒谎,那就说实话。
只是可以选择性地说。
夫人让她下药,大小姐发现让她来找裴大人的事情可以说,但药瓶单独给过她一事,可以不说。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反倒让人猜不出真相。
她将系在脖子上的围脖摘下,指着脖子上的勒痕,红着眼睛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想害人,又害怕夫人将我嫁给那无耻之徒,便想着一死了之。结果被大小姐发现了。”
“她说……”
裴明镜将药瓶交给下属让他拿去验证,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接话:“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裴大人不相信她,她就不报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自身难保,护不住我,让我来找您。她还说裴大人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救我。”半棠将晏逐星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说完,她跪到了地上:“大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您。”
裴明镜眉心拧了拧。
可真是个小狐狸,竟然将这烫手山芋抛到了他手里。
他没说话。
片刻后,下属验完药告知他结果。
“毒药?”裴明镜眸色微冷。
这对母女还真是想方设法将对方置于死地啊。
跪在地上的半棠抽泣着:“大人,求您救救我吧。”
裴明镜低头看向她,开口道:“我跟你走一趟。”
他打算再和晏逐星谈谈。
那个黄衫女子依旧下落不明,若是能从她口中撬出那女子的身份就好了。
裴明镜再一次去了定远侯府。
按照礼数,他先去见定远侯。
没想到,刚踏进会客厅,就听到一阵哭嚎。
“侯爷,您救救大小姐吧。”双鲤哇哇大哭。
“有人买通了丫鬟给大小姐下毒药,若不是发现衔蝉姐姐知晓药理,大小姐就要被毒死了。”
瞧见裴明镜后,她扑到了裴明镜脚边,抓着他的裤腿哭得更大声了。
“大人,您可算来了。人证物证都已经交给您了,您可得替我家小姐做主啊。”
定远侯脸色铁青。
侯府三番几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总让裴明镜撞到,皇上肯定又要训斥他持家不严了。
他一方面在心底暗恨下药的人不懂事,这等风口浪尖竟然还敢对晏逐星下手。
一方面又恼怒晏逐星不识好歹,腿都断了竟然还那么能作妖。
“裴大人,小小家务事,您何必跑这一趟。”他挤出笑容看向裴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