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久不见,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赵云霏也同她寒暄了起来。
“前几日病了。”晏明月解释的时候,怯生生地看了一旁的晏逐星一眼。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赵云霏也跟着看向了晏逐星。
“唉,算了,没什么,咱们先进去吧。你我许久未见,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晏明月欲言又止。
“行。”赵云霏拉着晏明月径直走了进去,领着她去和其他的世家小姐打招呼,就这样将晏逐星扔在了原地。
她们以为自己在孤立她,殊不知晏逐星正需要这样的独处。
密报营里的记录只写了景王和九栀是在这场宴会上相遇的,具体的地点压根没写,她只能自己去赌一把运气了。
“帮我盯着景王,他若落单了,记得告诉我。”晏逐星低声吩咐双鲤。
“是。”双鲤乖巧应下,没有任何质疑。
晏逐星找了个侯府的丫鬟,借口赏花,让她领自己到处看看。
另一边,赵云霏带着晏明月去了后花园的亭子中央。
一群人都对晏逐星京兆府状告侯府下人欺辱她的事情十分感兴趣,都不用晏明月挑起话题,就问了起来。
晏明月哭哭啼啼地开口,将早已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自打我被接回家后,姐姐便觉得娘亲偏心我,便隔三岔五弄出伤痕,让娘亲心疼。”
“娘亲给她做的衣裳,她表面上谦让给我,背地里又总是骂我抢了她的东西,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我忍了许久,直到哥哥发现她一直欺负我,才教训了她。结果她又以死相逼,弄得自己浑身是伤,让哥哥心疼她。”
“后来爹爹发怒了,才让她去旧院子里反思。结果她就闹到了京兆府去,爹娘怕说实话让她名声有损,最终只能认下了她说的话,惩戒了下人……”
“为了让她消气,我娘在九章堂给她定了足足四十套衣裳。”
这话一出,丫鬟们忍不住都发出了惊呼声。
四十套衣裳,有些门第低的,亦或者是不受宠的姑娘,一年都做不了那么多衣裳。
“此事好像是真的,前日我娘请九章堂的绣娘上门,绣娘说他们接了定远侯府的大单子,我要定过年的新衣裳,得往后排。”户部尚书的女儿忽然开口。
“天呐,四十套衣裳,至少得上千两银子了吧。”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晏明月点了点头,露出委曲求全的笑容:“只要能让姐姐开心,爹娘花再多银子也是愿意的。”
“那你呢,给你做了几套衣裳?”有人又问。
晏明月比了个五,随后便低下了头。
她可没撒谎,虽然入秋时娘亲就已经让九章堂给她做了十五套衣裳,但这一回,确实只做了五套。
赵云霏听到这番话,顿时义愤填膺了起来。
“她在你母亲膝下长大,享尽侯府荣华富贵,结果你才回来多久,她就这样欺负你,太过分了。她有四十套衣裳,而你只有五套,她到底有什么可不满的。走,找她算账去!”
“算了云霏姐姐。若是闹起来,回去吃亏的还是我。”晏明月一边伸手拦她,一边抹眼泪。
“别怕,有我替你撑腰。”赵云霏二话不说就要带晏明月去找晏逐星。
他们出来后,正撞见晏逐星和丫鬟倚在廊柱下交头接耳。
赵云霏正要发难,晏明月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她竖起食指抵在唇畔,“嘘”了一声。
两人屏息凝神贴墙而立,隐约听到了“景王”“独身”之类的字样。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瞳孔里倒映的惊涛骇浪几乎要漫出眼眶。
晏逐星今日赴宴的目的,竟然是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