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醒了?东宫传来喜讯,太子妃诞下了小郡主。”
门外传来贴身护卫停云的报喜声。
“小郡主?”谢翊宁猛地一顿。
梦里,好像太子妃嫂嫂诞下的正是小郡主,父皇很是高兴,给其赐名令仪。
他忍不住追问:“父皇可曾给她赐名?”
“取了,名唤令仪。”
这名字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谢翊宁反应了过来,那或许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幸运地重新活过来了。
他当即把停云叫了进来,吩咐道:“速速命人去边关霍家军查探,军中可有女扮男装的将士。”
停云:?
不理解,但听话照办。
“是。”
……
晏逐星被侯府管家带着下人押送到了京兆府。
晏明月打定了主意想让晏逐星丢人,临行前给了管家暗示,让他们无需避讳,任意散播晏逐星杀人,气晕母亲的事情。
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
“这侯府大小姐可真是上不得台面,比不得二小姐半分。”
“我看她给二小姐提鞋都不配,那丫鬟看着都比她像个主子。”
“又是杀人,又是气晕母亲,侯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畜生。”
面对他们的议论,晏逐星面不改色,充耳不闻。
到了京兆府,管家林平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开始控诉晏逐星的罪名。
大虞律法规定,若奴婢有罪,主人未经官府审判直接杀死:杖刑一百。若奴婢无罪,主人故意杀害:徒刑一年。
裴明镜听完看向晏逐星。
“晏大小姐,你可有什么要辩驳?”
晏逐星一直低着头在酝酿情绪。
她终于等到裴明镜叫她。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我并未杀人,反倒是他们想要杀了我。”
“胡说八道,你可是侯府大小姐,谁敢杀你!”林平当即否认。
晏逐星直接卷起了袖子。
在场的人瞧着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双白皙纤细的手臂,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他们是不敢杀我,但他们寒冬腊月里让我洗衣裳,不给我饭吃,还掐我打我,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晏逐星扑通跪到地上。
“求大人替我做主。”
她在侯府不受待见,下人们都欺负她,她不是没告过状,但温如霜只是轻描淡写地批评那些下人几句,根本没有认真惩罚他们。
于是那些下人愈发猖狂,根本不拿她当正经的主子。
三天两头骂她,饿她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心气不顺了,他们还会掐她打她。
她胳膊上背上都是伤痕。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我不明白,同样都是母亲的女儿,为什么妹妹锦衣玉食,冬日里有狐裘,银丝炭。而我住在漏风的院子里,穿着下人都不稀罕的旧棉袄。我只是把疑问说出来,母亲便晕了过去,这也能怪我吗?”
“我连饭都吃不饱,我怎么杀人?下人打我骂我,我连还口都不敢,我怎么杀人?”
晏逐星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句话却像一个小锤重重砸在旁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