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不爽了,还能随手抽打苏氏两下出气!
苏氏不敢有所怨言,更别说反抗。
这么好用一个儿媳妇,休掉确实有点可惜……但梅小姐眼里不揉沙子,怎么能容许老大留下苏氏呢?
想到梅小姐即将过门,应该会带来侍候的下人,她不必再如此劳累。丝丝泛起的后悔,又消失无踪。
金竹海坐在厨房的小桌子边喝水,眉心打结。如同喝酒的架势,把茶一杯杯往肚子里灌。不消两刻,杯沿被他的力气捏出裂痕,水慢慢渗出来。
“大哥,咱们明明没看见什么人影子!你在大堂之上,为什么要顺着苏氏的话,承认看见人影子,帮她作伪证?”
金安福凑到他身边坐下,很是不满地提起这话茬。
担心隔墙有耳,他憋闷一路了,到家才能释放!
“你懂个屁!”
金竹海瞪弟弟一眼。
“不顺着她话说,县令大人摆明疑心上我了!苏氏指定没那个能力杀人,有能力有动机杀掉周赖子的人,刚好赶到案发现场的我,是最大嫌疑!”
瞅着金安福不以为然的样子,没好气补充一句。
“你我一起的!飞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涉及自身,金安福这才紧张重视起来:“大哥,谁能这么狠杀了周赖子?难不成苏氏果真有奸夫?”
话音未落,旁边听得神烦的老金氏,一勺子朝他脑袋敲来!
边敲边骂。
“你就不能盼你大哥一点好!非得往他头上扣绿帽子?苏氏那小贱人,虽然讨嫌,她也没胆子在外搞三搞四!”
大儿子脾气火爆,苏氏畏大儿子如虎。给苏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大儿子稍有忤逆。
自家这二儿子蠢得很,从不用脑子细想。金家想发展起来,还得靠大儿子。
想着,老金氏多煎了一个黄澄澄的鸡蛋,卧在大儿子的面碗里。然后将两碗热腾腾的面,端到两个儿子面前。
“快吃!你们去衙门遭了趟罪回来,饿坏了吧?”
至于金冬梅那死丫头,晕就晕了,不干活不得吃!
有老娘帮忙教训不省事的弟弟,金竹海心里气平了不少。
一面吸溜面,一面对老金氏道:“娘,明早我进城找梅主簿聊聊。苏氏这件事,得向他打听点风声,问问建议。”
起码对未来的泰山,表明些尊重不是?苏氏这件事他没处理好,怕梅主簿已经对他生出不良看法。
“是该求教亲家,苏氏这档子事会不会连累你,连累咱们金家?真是个贱皮子,已经赶出家门了,还能给咱们惹来祸端!”
老金氏担心大儿子。
“老大,你觉得……亲家公会因为此事,悔约不跟咱家结亲了吗?”
金竹海喝干最后两口面汤,放下碗筷抹嘴,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是郑校尉器重我,亲自提拔我为屯长。他没有女儿,才愿当这个媒人为我牵线。梅主簿是个聪明人,不会因这点小事驳郑校尉面子的!”
话音未落,头顶瓦片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仿佛有野猫爬过,还发出一声“喵呜”叫。
老金氏和金安福不为所动。
春天到了,野猫发情乱窜很正常。老金氏还骂了声“该死的野猫”,心想明日该让二儿子爬上屋顶去修理了。
金竹海腾地站起,就冲向屋外!
他是习武人自然警觉得多。而且深山老林离他家有这么远距离,野猫咋就蹿到他家房顶上了?村民们除了几家养狗的,也没见有人养猫!
只是他动作不可谓不快,终究慢一步。远远见一团黑影,从自家房顶飘过,迅疾没入夜色中。快得他一时间分不清是人,还是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