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看着一阵疾走,额头已然带汗的吕芳,缓缓停下脚步,又环顾四下,确认无人后,才沉声道:
“怎么回事儿?这么大一个别馆,怎么会就只剩下不到两千五百两银子?”
“进京前,不是说府上已经联系了京城的银号,让他们每个月都往这里拨银子……怎么着,这么一大班子人,他好意思就给这么点儿钱?这么点儿钱够谁用的?打发叫花子呢?”
吕芳一脸无奈:
“殿下之前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并不清楚。”
“事实上,王府每个月拨给我们的钱,里面就只有您每个月固定用到的花销,除此之外,就只有我们别馆内这些仆从的月俸,至于外面那些护卫,他们的钱跟我们不在一起……”
“而之所以能剩下两千五百两,还是因为,当初王爷担心我们初到京城,难免有用钱铺路的情况,所以这才给了胡顺一万两银票,否则的话,此刻咱们现在连一千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听到这里。
陆昭若有所思道:
“可我记得,从进京至今,我拢共也没出去过几次,就连宴会也只满打满算去过三次。”
“总不能三顿饭就吃了七千多两银子吧?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三次宴会还都是鸿胪寺那几个官员做东,貌似也没花咱们家的银子啊。”
吕芳拱了拱手:
“世子好记性。”
“当初咱们确实是赴宴,且并没有别的特殊花销。”
“那……”
陆昭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抬眼看向吕芳,认真道:
“所以,你是想跟我说,怀疑胡顺那厮借着别馆内务总管的职务之便,中饱私囊?”
见这么快就被陆昭戳破自己的小心思,吕芳忍不住指尖一顿,旋即躬身应道:
“不是奴婢乐意多嘴,死后都不愿意让胡总管安息,可是,若非如此的话,奴婢实在想不明白,这已经花掉的七千五百两银子到底去了哪儿……更何况,要没有这些银子的话,府上一下新来这么多下人,咱们也确实是供给不起……”
他说得郑重,陆昭也知道眼下别馆缺钱事态的严重性。
但,眼下人都已经带回到别馆里了,再撵出去,只怕自己良心难安的同时,还会让镇西王别馆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
想到这里。
陆昭捏了捏手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沉声道:
“府上银子不够的事眼下都有谁知道?”
吕芳愣了一瞬,旋即应道:
“除了殿下,目前唯有小的一人知道内情,内务府的其他几人,虽然好奇,但奴婢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可以肯定,他们并不知道那一万两银子的事,他们只是每个月固定日子,到胡顺那里领取月俸。”
“至于蔡管家和他的手下,奴婢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知道府上的账务情况。”
闻言,陆昭若有所思地摩擦下下巴,又稍作停顿后,才沉声道:
“既然眼下都不清楚情况,那就先把府上缺银子的事烂在心里。”
“这样,银子的事,我回头会去想想办法,你这两天的任务,就是找蔡旭要几个人,然后带上他们去府上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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