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安在众人的目光下点头。
谢临寒眼睛有着希翼,“那你打算如何……”
沈玉安在哪隐隐期待的目光下,感觉到清晰的疼痛,那是来自谢临寒,来自两年前自己没有勇敢的去陪伴他的自己,她艰涩的滚了滚唇,“我们到此为止吧,陛下。”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面容瞬息万变。
“玉安!”
“玉安莫要胡闹!”
沈玉安不语,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地看着谢临寒,谢临寒的目光肉眼变得了色,怔怔地看着她,半响才终于听出了她的回答,是拒绝。
他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沈玉安的手,“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沈玉安看着眼前人,何曾几时她幻想过和他白头,此生一世一双人。
要说不痛吗?
自然是痛的。
她心脏像是被人片成片,煎在油锅上。
沈玉安自从一年前阿姐离世,已经没有为任何人·流过一滴眼泪,可当她知道谢临寒从战场上带回一个女子,还有了身孕。
她已经哭了两回了。
可她明白,再痛也要割舍,她不愿意成为囿于深宫的怨妇。
“是。”她垂眸,挣脱开了他的手。
谢临寒胸口像是钻进了什么一般,闷痛无比,他半响没说话,“今日朕便当你是气话,朕等你答应了再来。”
沈玉安长睫覆下一片阴影,神色难辨,她没有说话。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本就是自欺欺人,沈玉安性子向来倔强,她不可能改变心意的。
“春寒未消,朕托小云子在樊楼带了一瓶梅花酿,记得喝。”谢临安说完,便让人把酒酿放了下来,然后一步两回头地离开。
谁都看得出来圣上这是等着沈玉安挽留。
可她始终没说话。
伴随谢临寒彻底离开,沈玉安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她知道这是要将谢临寒从心中剜去的第一步,疼,是在悼念曾经的感情。
沈必发话:“你们都出去,我和玉安有话说。”
几位姨娘犹豫一瞬后,纷纷离开。
整个正堂只剩下了沈玉安和沈必。
沈必目光沉沉地看向她,“玉安,你已经不是任性的年纪了,陛下对你情根深种,皇后之位一直为了你而空悬,要不是你母亲过世,你在守孝,如今你们已经成婚了。”
是啊……
若非母亲过世,她现在已经是谢临寒的妻了。
曾她也心如匪石,不可转也,为何变了呢,又因何变了呢?
所有人明明都知道答案,却都来劝她。
沈必冷道, “皇后之位尊荣,你又何必容不下一个妃妾。”
沈玉安轻轻勾了勾唇,眼里淌过苦涩,她望向她的父亲,“阿爹是否还记得阿姐如何死的?又还记得,母亲为何会年纪轻轻身子弱,石药无医?”
沈必面色一变。
她的阿姐,嫁给庆安王,对外是难产致死,只有沈家知道她是被庆安王的宠妾给害死的。
她的母亲从生产她之际就被人下药,才导致身体亏空。
观念不是朝夕而改。
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例子死在她的面前,是她的阿母和阿姐用血肉铺成的道路,她们在告诉她,一但心软那便是深渊地狱。
“阿母只有我一个血脉留在人世,还请阿爹莫要再逼我了。”
沈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