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将军还没来得及上前,刚想护住素手惊弦,就只看见她的影子,如梦幻泡影般碎裂开来。
浮光掠影,逃跑必备。
要说到身法技能,素手惊弦绝对是个中好手。
星河入梦瞬移,连续两个,堪堪躲开国师的攻击。
还好,在国师还想再次下手时,梦舒师父及时赶到。
谢非将军也及时赶到,将素手惊弦护至身后。
“哧——”
几道赤色傀儡丝瞬间飞出,击向国师的周身弱点。
国师大惊,竟然是刚才刺杀皇帝的杀手,这人是故意的!
刚才在内殿,此人绝对不是被击退,而是故意败退而去,为的就是在此伏击他。
“好胆!”道士大喝一声,一个转身杀向梦舒。
这又是一场插不上手的战斗,不过好在,先前的陷阱十分有效,国师已然受了些伤。
而梦舒却养精蓄锐,如今正是手痒的时候,这两相对比之下,自然是梦舒稍占上风。
梦舒手持傀儡丝,“簇”地一挥,便是铺天盖地的赤色游丝。
仗着身法出众,与国师游斗起来,时不时再扔一些蛊虫做骚扰。
而国师手持长剑,却不能将傀儡丝斩尽杀绝,只能远程挥舞剑气。
“你师父当真不是一般人。”谢非将军对着素手惊弦,一脸感慨地说道,“这道剑刃风暴封锁全部空间,包括逃离的方向,毫无破绽。”
“但你师父就有这个能耐,只是一簇傀儡丝,就将这道剑阵破去,不但身法出众,阵法修为也深不可测啊!”谢非将军仔细地讲解着。
素手惊弦听得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师父就是这么厉害,爱听,多夸!
国师不擅长近战搏斗,却十分擅长阵法,一重又一重的剑阵迎面而来,看得素手惊弦提心吊胆。
梦舒却也不甘示弱,傀儡丝纵横推进,如还未盛开的昙花,成千上百朵蛊花,浮现在身旁。
“昙华生蕊,万劫不复的韶华尽!你是无相女!”国师脸皮一抽,震声道,“你一个杀手头子,来捣我的乱干什么!”
梦舒轻笑一声,手里的动作却不停,又是一道蛊花,如雷霆般杀向国师。
“谁让你针对我徒儿呢,我这小徒儿才多大点儿,你个老不修也敢动手!”梦舒说着,攻势越发凌厉。
“哈!”国师气乐了,嘴角都忍不住抽抽两下,“你这徒儿坏我大事,你还怪我下手!”
“要不是本座心慈手软,早在她毁了朝家之时,就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国师还在放着狠话。
却不说自己当时有多轻视,还想着不过一个不到60级的小丫头,能干成什么事。
却不料素手惊弦闷声办大事,将这京都的棋盘掀了个底朝天。
先是北地战场抓到公孙家把柄,再是公孙家机关城直接被废,如今天师观也是命悬一线,更别提幕后黑手国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虽然国师话是这么说,但他敢轻视一个60级的后辈,可不敢轻视一个90级以上的顶级杀手。
两人缠斗不休,从山头打到山腰,从地面打到天上。
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整个后山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般,到处都是树木林草的残尸。
终于,梦舒身旁的昙花,开了。
刹那间,芳华绽放,傀儡丝洒下玉色花雨。
花蕊抖下焚心蚀骨之毒,飘落在地面上时“滋滋”作响,漫天密布昙华,虚影凝聚成花海。
花瓣也不甘示弱,纷纷扬扬如冬雪飘落,如刀锋之阵,含着杀气,封死敌人所有退路。
从绽放到韶华成灰烬,瞬息之间,万千昙华成云烟,布成天罗地网。
国师面色一变,不敢轻忽大意,瞬间起手,阴阳合一。
“好,不愧是无相女,既然如此,便来看看本座,这些年是否荒废了修行!”国师大喝一声,手中剑一分为二,剑分阴阳。
“两仪逆转,死生剑狱!”谢非将军惊骇地说道,“你是百年前的温家叛徒!”
“好小子!让你逃过一劫,眼神倒是不错,没想到百年过去,还有人认识本座!”国师哈哈大笑,剑势已然成型。
只见剑生虚影,虚影化实,形成一道黑白两色的太极图,不再散发着无边剑气。
但旁观的素手惊弦都能感觉到,那缓慢运转的太极图,潜藏着极大的能量。
“两仪逆转,死生剑狱,好大的名头,谢将军说说呗!”素手惊弦拉着谢非将军,狗狗祟祟地躲在远处,随时关注着战况。
“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可知道这世界上的几大势力?”谢非将军说道。
“一观两盟三家六道,这一观就是天师观,两盟是铁旗盟和武道盟,三家则是朝家、温家、公孙家。”
这她知道,沉水秋辞还伪装过武道盟千金呢,至于朝家,现在已经没啦,公孙家,也快要没啦。
素手惊弦挠挠耳边发须,一脸讪笑,她这半年不到,大势力都快搞掉三个,朝家、公孙家,还有天师观。
“至于六道,便是外道无相楼、血河冢、千机阁,魔道天音魔门,佛道法华寺、万佛寺。这些你以后再了解吧,行事多亦正亦邪,还是少接触为好。”
谢非将军像一个操心的老父亲,絮絮叨叨地说道。
“将军,你还没说他的招式呢!”素手惊弦好歹是重活一世的人,当然知道这一观两盟三家六道的说法。
但她前世也没听说过,这国师到底什么来历,看来这一世能得知更多真相。
“这人应当是温家百年前的天才温释姚,当初因为残杀手足,被逐出温家,后来渺无踪迹,没想到他竟然改头换面,如今还成了国师。”将军喃喃道,语气中是十足的不可置信。
素手惊弦举起手来:“我知道温家,文臣世家、门阀大族,家族中人多在朝中或是投身教育,天下第一书院白鹿书院的山长便是温家人。”
将军点点头:“不错!温家人自来以安民救世为己任,偏偏百年前出了一个逆种,这是他的自创功法,我曾经在我师父的书房里,见过相关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