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母脸色大变,反应十分剧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闫大山,你别太过分了!”
然而,对方却只是瞥了颜母一眼,便谄媚地对上沈虞晚,“我们这不是在老家做了点生意,然后赔了钱,便想要找亲戚帮忙,毕竟,当初青山他爹能进京来赶考。
“如今让儿子飞黄腾达,那可都是我们的帮助,我们的功劳!要没有我们当初的一口饭吃,哪里有他们家的现在?所以,我找你要五百两……不,一千两银子,一家一千两,不过分吧?”
颜母听见这话,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指着闫大山,万万没料到闫大山在沈虞晚面前,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能朝着未过门的侄子媳妇要钱花!
颜母只觉得呼吸不顺畅,眼前一黑,竟是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夫人!”
听见这声惊呼,沈虞晚连忙去看,瞧见颜母嘴边鲜血,整个人的表情都冷了下来,吩咐道:“先将老夫人给带下去吧。”
下人连忙照做。
沈虞晚现在或许知道,为何前世颜母还是去世了,若前世的颜青风没能在如今有所成就,而颜母的病没有这辈子恢复得这么好,颜青风刚好不在京中,却赶上亲戚上门来闹事。
怕是颜母很难熬过这劫。
再看闫大山,脸上没有半分的愧疚之色,“诶,侄子媳妇,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我说的这都是实话,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给钱了啊。”
沈虞晚眼神冷了下去。
她早就派人打听了颜青风的老家情况,颜青风老家在京城外一百公里的柳树镇上,颜家原本姓闫,后因颜青风的祖父跟家中闹掰,才从柳树镇搬到了京城来,改姓为颜。
后面因为认识一些字,人又动作麻利,在书铺做活,竟也养出了一个读书的儿子。
同音不同字,准确来讲,现在京城的颜家,跟他们可没有半点关系,甚至这些人都是颜青风祖父的亲兄弟的后代了。
沈虞晚道:“你们这里有五家人,也就是说,你们要要走我五千两银子?”
闫大山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了,想了想说:“对,五千两,你可是大承的首富后代,不会连五千两都没有吧?”
闫大山迟疑问。
沈虞晚笑了,“自然是有的。”
闫大山心中一喜,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吩咐身后的玉芝,“现在就去大理寺报案,就说大理寺少卿的未婚妻被敲诈,对方和我毫无关系,却张嘴就要五千两银子,按照大承律法,这些银子是要坐牢一辈子的,家人流放。”
闫大山慌了,“侄子媳妇,你可不能这么做,颜家现在已经没落,我们可是青风唯一的亲人!”
沈虞晚当然知道。
便是因为这样,颜母才将他们领进家中,却不知道这样的家人还不如不要。
沈虞晚轻轻“嗯”了一声,“但是你们不是我的家人,大承律法,但凡夫家算计女子嫁妆者,都要入牢狱三年。”
闫大山道:“就是这样,分明颜青风娶你就是为了算计你的嫁妆!”
“胡言乱语!”
门口,忽然出现一道凌厉的声音,沈虞晚回头去看,竟是颜青风提前回来了,男人风尘仆仆,脸上还有胡子,但尽管如此,沈虞晚也心中高兴。
竟觉得他这样也是好看的。
颜青风走进人群,冷眼看着来打东风的亲人,眼中说没有失望是假的!
当年,颜父去世,颜青风又要读书,又要照顾母亲,确实有了要找老家求助的想法,他不过想借些银子,并非不还,却被他们狠心打断,甚至回信了两个铜板来羞辱他!
若非如此,颜青风如今也定然不会做到如此无情。
“来人,将这些来骗钱的人全都带去大理寺,我必要让这些骗子,付出代价来!”
颜青风声音凌厉,若他们对虞晚但凡客气些,没有将手伸到虞晚这里来,颜青风还愿意给他们两分体面。
可偏偏,他们让颜青风彻底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