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这话说的让人伤心。我怎么不盼着你好了?就是太盼着你好,才跟你说这么多,你新找的对象有工作吗?没工作,你能想象一下,你一个人的工资能养活老婆孩子嘛?”
冷卉说这么多,是真的担心冷永康生一大串孩子出来,给她添堵。
要是冷永康没能力养活,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还真不一定。
别说她自私,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总得为自己以后幸福的生活筹谋吧。
“我怎么养活老婆孩子不用你操心,快说,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行吧,既然你不领情,我那有话就直说了啊。刚才你不是不愁养不活老婆孩子嘛,现在我来向你要抚养费了。这个月的抚养费麻烦付给我,我还等着这钱吃饭呢。”
冷永康觉得自己预感没错,这孩子来了准没好事,不是要钱就是搞事,“我还以为你难得孝心发现,过来看我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进她的手里,顺便再看看周围有没有被人发现。
啧,交个抚养费都跟做贼似的。
冷卉十分配合的将十块钱塞进口袋里,似担心地问道:“你给了我十块钱,你妈不会找你麻烦吧?”
冷永康白了她一眼:“话别说的太漂亮,如果实在担心,现在把钱还我!”
嘴上是这样说,但冷永康同志并没有伸手或者上手抢,而是用力抽了一口烟朝旁边吐了出去。
冷卉没再提这个话题,转头打量一遍齐家小院,“院子不大,你们住进来就显得有点逼仄了,刚才进来就发现她们在吵架,这样的家人太不省心了,爸,你和他们住在一起累吗?就没有考虑过一个人搬出去?”
冷永康把烟蒂扔在地上,站起身来,“行了,你别操心我的事,没事就赶紧回去,我这里要干活了。”
冷卉看着冷永康进了木棚屋里面,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叮叮当当的敲钉子的声音。
本想起身回去,发现冷梅朝她走了过来。
冷卉站在原地没动,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冷梅在距离冷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你肯定好奇我们家为什么会搭这间木棚屋吧?”
冷卉侧头再次打量旁边简陋的木棚屋,大概有个猜测。
“这屋今天就可以搭成,明天你爸我大伯就要娶新媳妇,很快你就要有后妈了,惊不惊喜?”
冷卉挑了下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早猜到了,这是迟早的事,我祝他新婚幸福,再次组建家庭之后,别再让你们二房一家趴在身上吸血,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
“你”冷梅没想到没挑起冷卉的嫉妒和不甘,倒是自己被她挑起了怒气,“你高兴的太早!”
冷梅作为重生者,自然知道未来的大伯娘是个什么德性。
冷卉轻笑,“你与其在这里想看我的笑话,不如担心一下自己,不知今年街道办的人有没有过来动员适龄青年下乡?如果按下乡政策,你今年可以拖一拖,明年似乎就没理由一直赖在城里了吧?”
下乡这件事是目前冷梅最焦虑的事,工作不解决,明年她就必须下乡,除非她在明年之前找到工作或者找个人嫁了。
在找工作方面,似乎她重生的过来并没没什么优势。
主要是因为她一没过硬的技术,二没过硬的人脉,前世本就是普通人,重生回来似乎她还是普通人。
想赚钱,这个年代很多事不能干,想积攒原始资金好难。
前世唐琳出了意外没救过来,冷卉成了没妈的孩子,没人给她撑腰,最后下乡的名额落在了冷卉身上。
这一世冷卉和唐琳搬出了冷家,再想让她当垫脚石有点不现实。
“你也别在我面前幸灾乐祸,我要下乡,你也逃不过。”冷梅冷哼。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钱已到手,冷卉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和冷梅逞口舌之快。
江景涛一瘸一拐的走回家,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一只眼睛肿眯成了一条缝,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
站在院门口,他深吸了口气,缓缓推开院门。
“嘎吱!”
院门的响声惊动了坐在屋檐下择菜的李香茹。
李香茹听到响声,下意识的朝院门口看过去,这一眼,吓得她手中的菜都掉在了地上。
“景涛,你这是被谁群殴了?”李香茹惊呼。
她猛地站起来,快步朝江景迎了上去。
李香茹的惊呼声,把躺在屋里沙发上的江玉霖惊了出来。
看到儿子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靠,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被人群殴了?”
江玉霖虽然震怒,但看江景涛好手好脚的,倒没李香茹那么担心。
江景涛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接过拿起旁边李香茹的茶杯喝了半缸茶。
在父母担忧的眼神下,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看出来我是被群殴?为什么不问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
李香茹心疼地捧起江景涛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凭你从小和人打架的经验不可能被人揍成这副德性,被揍得这么惨,只能说明对方不止一两个人,而你是被群殴了。”
江玉霖皱着眉头问道:“今天这事谁干的?告诉我们,我去找他们家长算账去。”
江景涛想起今天的遭遇就臊得慌,便简单的把今天的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香茹一听急了,“你这孩子家里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一个破收音机值得你单身匹马的去黑市冒险?”
江玉霖听了一脸无语,“你这孩子做事就是容易冲动,黑市之所以在如今严苛的大环境下,能存在这么多年,你觉得是个人都能随便闯的?它里面的水深着呢!”
“再说了,你想做投机倒把这个想法是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提前调研?
比如二手收音机黑市大概在什么价位,你收购了破收音机的成本价是多少?维修成本又是多少?这其中有多少利润?
再一个就是黑市有没有竞争对手,他们大概的底细?在这些你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冲进去,你不撞得头破血流,谁头破血流?”
最后,江玉霖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儿子,叹了口气,“这次,只当你花钱买个教训,下次做什么事记得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