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从庄雁的口中说出。

庄太太睁不开眼睛，意识却十分清楚，把庄雁的那一番刺心言论，全收入耳中，一行泪无声流出来。

庄雁正准备走，刚好看见，脚步一顿，片刻，回身过来替她擦去泪水。

“妈。”

庄雁以为自己的语气很平静，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颤抖。

“妈，你最爱我了，我知道的，老太师其实是你向庄天骄为我求来的，对不对？”

“我也不想这样，你理解我一下，我们奈何不了宋知，她已经跑了，庄天骄又迟迟不出现，我不想死。”

“你也不想看到亲生女儿死掉，对不对？”

擦掉的眼泪，干净了片刻，在庄雁说出这番话时，又不停掉落。

疼。

好疼。

“妈……妈妈，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女儿……”

一声极轻极弱的呼唤声，从庄太太的口中挤出来。

如果不是庄雁一直听着，几乎要以为那是车祸的吃痛声。

但庄雁听清了。

她妥协了。

庄雁复杂地看着地上的母亲。

时间不早，再不走，交警就要来了。

庄雁起身，松开了她的手，就在这时，一道阴影闪过，只听她母亲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嘶哑。

庄雁回头看去，一只满脸诡异腮红的小孩，从她母亲的肚中钻出来，一脸贪婪，饥不满足地盯着她。

庄雁一惊，吓到本能后退。

等她认出鬼小孩时，再看母亲身死，惊吓顿时变成暴怒。

“宋知！你敢杀我妈！”

“女弑母，自古重罪，天理难恕，庄小姐不用太感谢我。”

宋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庄雁猛地扭头盯过去。

她心中滔天的怒火，在看到一身红的宋知，霎时熄了火。

庄雁无法用简单的词汇去描述现在的宋知。

一股鬼森寒意布满全身。

她像只从百年前复活的艳鬼，红裙旗袍残如血。

红色本该是张扬热情明艳的色彩。

穿在宋知身上。

庄雁只感到了一股荒诞诡异的美，脸上的黑印，成了点睛之笔，宛如打翻的泼墨油画。

鬼女的盛装。

可她分明有影子！

此时此刻。

庄雁脑海只有一句话：宋知到底是人是鬼？

“不许动，有人举报你谋杀亲生母亲！蹲下！双手举起抱头！”

周警官接到宋知的消息，立即赶到，手里拿着枪，一点点靠近庄雁。

庄雁渐渐回过神：“我怎么会伤害母亲，这是车祸，你不是去抓逃跑的司机，反过来抓死者的女儿？”

周警察不管其他。

早在昨天，宋知就给了他证据，让他来救人。

要不是晚来了一步。

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

眼看警察说不通，庄雁脸色阴沉地由着对方把她带走。

比起宋知，区区一个小警察，两害取其轻的道理，庄雁明白。

宋知看着庄雁被带走，拒绝了周警察的客气。

她暗暗将周围环境都记住，这些地势加刚才庄雁布置的东西，可形成阵法，等回去后再研究。

宋知对鬼小孩招招手，去追那辆车。

她今天来，抓庄雁是其一，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