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冰粉!
纪大厨厨瘾大发呀。
她美滋滋地吃了一碗冰粉,再继续吃馄饨。
吃完心满意足地跟纪长卿道了一番谢,而后起身告别,准备回院。
纪长卿抬首,定定地看着她:“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冯清岁茫然:“二爷指的是什么?”
纪长卿心中纵有千言万语,看到她这困惑表情,也只能化作一句:“都是一家人,遇到麻烦不用跟我客气。”
冯清岁恍然大悟。
纪长卿这是……以为她有事宁愿找外人帮忙,也不找他帮忙,没把他当家人看待,失落了?
真是爱操心的性子啊。
“我什么时候跟二爷客气过?”
她朗笑道。
“这次的事我能自己应付,才没和二爷提。阿御是北拓九王子这事,我也是今日方知,百花楼那场刺杀,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百花楼之事,不是她和祁御商量好的。
纪长卿心口一松。
随即拧眉。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以身涉险还是太冒险了,当以千金之躯为重。”
冯清岁点头:“谢谢二爷关心,我日后定倍加小心。”
纪长卿犹不放心。
“我手头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你要用人,尽管跟我说。”
冯清岁道好。
纪长卿这才摆手:“回去歇息吧。”
“二爷也早点歇息,明日还得上早朝呢。”
冯清岁笑道。
纪长卿微微颔首。
明日早朝的重头戏,定是北拓二王子遭遇刺杀一事,他自然会好好养精蓄锐,以便——
给三皇子一点教训。
三皇子为应对刺杀一事的诘问,和府中幕僚商量了大半宿。
好不容易躺下,因想起祁御不肯更换和亲人选一事,不知该如何向皇妹交代,又愁得合不上眼。
翌日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朝。
脑子本就混沌,偏遇上纪长卿发飙。
“我大熙立国三百载,以礼乐教化四方,外使来朝,无不仰衣冠礼乐之华,钦仁义德化之隆,齐尊为礼仪上国。”
“三殿下竟引外使上青楼!”
“此事传至他国,北拓王会笑我朝皇子是拉皮条的龟公,蔡皇将当我大熙是倚门卖笑的娼国,西戎帝必嘲‘大熙所谓礼仪,不过嫖客之礼’。”
“我大熙三百载威仪,自此荡然无存。”
“三殿下辱国至此,倘还有半分羞耻,就当自缢于太庙阶前,向列祖列宗告罪!”
他差点晕倒在地。
他知道冯氏逃脱,纪长卿获悉冯氏遭遇,定会向他发难,万没想到,他竟会让他去死!
未免太狠了!
“纪大人想必误会了。”
他强自打起精神。
“北拓二王子是和其弟九王子擅自前往青楼的,本殿属官为记录他们的言行被迫跟随,并非本殿指派属官引其狎妓。”
纪长卿冷笑:“那百花楼天字房可是武安侯世子包下,是三殿下你的属官找武安侯世子借用的,你敢说不是你指派的?”
他早就和幕僚找好理由。
“属官怕北拓二王子遭遇不测,才借用包间,实属无奈之举。”
“若果真如此,为何不派侍卫保护北拓二王子?北拓二王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随他去百花楼时出事,三殿下如何保证你的属官不曾参与刺杀?如何保证你的属官不是细作?如何保证你对刺杀一无所知?……”
他怒不可遏:“纪相何不干脆说是本殿找人刺杀北拓二王子的!”
纪长卿挑眉:“三殿下这是承认了?”
承认个屁!
他气得肺都炸了。
纪长卿这厮,竟连刺杀之事都想栽到他头上,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