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一把把按住了皇帝的脑袋。
而她,还是用一双冷静的、毫不动情的眼睛,看着顾亭雪。
皇帝似乎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反倒是更得趣儿了。
顾亭雪和香君对视了片刻,然后又看了皇帝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可那一眼就够了。
那一眼,香君已经看到了顾亭雪对皇帝恭敬之下的那一丝厌恶,看到了他对皇权的那一丝不屑。
太好了,香君觉得,顾亭雪似乎对这狗皇帝,也并不是真的忠心耿耿呢。
之前,她一直把顾亭雪当做自己复仇之路上最大的危险。
因为根据香君的了解,顾亭雪比皇帝小十岁,他才七岁,就被皇帝就带在身边伺候。
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不就是当孩子养在身边么?
据说,他写字都是皇帝教的。可以说他是皇帝一手培养的心腹。
香君觉得,皇帝除了把他当奴才之外,对他是很好的。还让他在外连朝廷大员都不必拜。
就是奴才,顾亭雪也是皇帝一人的奴才,说他是一人之下也不为过。
她担心,顾亭雪对皇帝有感情,无论她如何努力笼络,他怕不是都要做个忠臣孝子。
可刚刚那一眼,让香君找到了一丝裂缝。
香君知道,自己终于找到同类了。
找到了一个有不臣之心的人。
……
虽然今日皇上只叫了一次水,但香君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踉跄。
因为后半程,皇帝是真的疯得很。
香君回宫之后,又好好地洗了个澡。
他在太极殿也不能洗得太努力,要不然,显得她多不待见皇帝似的。
今天香君已经搞明白了,现在,皇帝对她只是身体的欲望。
身体的欲望不会持久,所以香君还不能让他真的满足,得让他多惦念几日,想吃却吃不着才行。
毕竟,有对比才知道谁真的好,不是么?
……
第三日,皇帝又想翻香君的牌子。
他本不想连续三日都宠幸怜美人,但后宫里年轻的嫔妃除了秦昭仪就是香君,别的都是伺候多年的。
没有一个像香君这样在床笫之间让他得趣儿。
但皇帝想着,再美的美人,次数多了也就无趣了,与其总是牵挂着,不如先尽了兴,说不准过些日子厌倦了,他也就不总想着了。
可要翻牌子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怜美人的绿头牌。
“怜美人呢?”皇帝问。
“怜美人病了。”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个儿就病了?”
“怜美人她……”尚寝局太监欲言又止,还是硬着头皮说:“怜美人昨日侍寝后有些伤着了……寻了太医问过,太医建议怜美人歇息几日,好好养着。尚寝局便先把怜美人的牌子撤了。”
皇帝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想着自己昨日的确有些不怜香惜玉。
于是,皇帝唤来顾亭雪,“亭雪,你从朕的私库里,寻些东西送去给怜美人。寻些她喜欢的。”
“微臣不知道怜美人喜欢什么。”
满宫里的太监,只有顾亭雪可以自称微臣,这是皇帝特许的。
“她是江南女子,你便寻些江南女子会喜欢的东西便是。”
“是。”
顾亭雪退下。
皇帝看着十几个妃嫔的牌子,实在是有些意兴阑珊。
想着自己有几天没见贵妃了,便还是翻了贵妃的牌子,“那朕今日便去看贵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