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
苏俊一脚踩住一个小日子的后颈,用日语嘶吼的声音里裹着冰碴:“被你们抓来的人在哪里??”
压在身下的小日子已被他踢打得满脸肿胀,嘴角溢出的血沫混着碎牙,却仍用浑浊的眼睛瞪着苏俊,喉咙里发出桀骜的冷笑。
苏俊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转头朝着呆立在那的疤脸叔喊道:“叔!过来!”
疤脸叔猛地抬头,布满刀疤的脸上青筋暴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靴底碾碎地上的玻璃碴:“姑爷说怎么弄!老子今儿非把这些畜生的骨头碾成渣!”
苏俊扯起小日子染血的衣领:“玩个有意思的。咱们提问题,他们抢答——”
他故意顿住,一拳重重砸在小日子的脸上发出闷响,
“回答不上来,或者慢了半口气的”
他目光扫过日本兵抽搐的手指,“就用枪托砸碎一根指骨。”
终于是在惨叫数声后。
苏俊踹开那扇沾满血污,并且隐藏在柜子后面的铁门。
锈蚀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霉腐气息裹挟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扑面而来。
苏俊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惨白的灯光瞬间撕开黑暗——通道两侧的玻璃柜里,浸泡着扭曲变形的人体标本,残缺的肢体在浑浊的液体中诡异地舒展;墙角堆叠着泛黄的档案袋,密密麻麻的日文标注下,夹着孩童蜷曲的骨骼照片。
疤脸叔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握枪的手不住颤抖。
护卫们端着步枪,撞针拉动的金属脆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们开始三三制散开,靴底碾过凝结的血痂,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被屠戮者未寒的尸骨之上。
“砰!砰!砰!”
尖锐的枪响撕裂隧道内浑浊的空气,子弹擦着领头护卫的耳际飞过,在石头墙壁上迸出一串火星。
二十余名护卫瞬间组成人墙,将苏俊严严实实地护在中央,黄铜子弹壳叮当作响地落在满是青苔的地面上。
疤脸叔脖颈处狰狞的刀疤随着喘息剧烈起伏,他反手抽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踩着防空洞积水呈s形突进。
子弹不断在他脚边炸开碎石,溅起的水花混着血水在昏暗的马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当他摸到拐角处时,从长衫内袋掏出两枚手榴弹——这是他进来时,临时打主意带进来的。
“捂耳,张嘴!”
疤脸叔的嘶吼声混着爆炸声响起。
浓烈的硫磺味中,三个持枪的小日子被气浪掀翻,他们身后的同伴慌乱扣动扳机,子弹却尽数打在潮湿的墙面上。
苏俊透过人墙缝隙瞥见小日子们的灰布军装袖口绣着黑龙图腾,瞳孔骤然收缩——是黑龙会,这帮小日子真的是坏事做绝了。
“把姑爷送走!”
疤脸叔将勃朗宁枪塞进苏俊手中,自己则抄起护卫的捷克式轻机枪,通道深处传来机关枪的连射声,皮靴踩碎瓦砾的声响混着铁链拖拽声越来越近。
护卫们的毛瑟步枪直接压制得对方抬不起头,双方的子弹如雨点般砸在通道的石壁上。
苏俊骂了一声:“妈的,大意了,应该审下试验室里的小日子,洞里有多少武装人员的。”
说完后握紧武器转身冲回实验室。生锈的铁门在掌心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霉味混着硝烟扑面而来。
就在他跨过门槛的刹那,一枚九七式手榴弹擦着洞顶滚落。
轰然巨响震得头顶的岩灰簌簌掉落,气浪裹挟着弹片如钢雨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