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的狂喜和贪婪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比和善，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

她搓了搓手，动作自然地走到赫敏身后。

“哎呀，魔女大人，您看您，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

阿加莎小心翼翼地给赫敏捏着肩膀，力道恰到好处，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就算赫敏干掉多玛姆是取巧，那也是实打实的战绩。

她阿加莎活了几百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场面是真没见过。

硬抢是肯定抢不过了，黑暗次元那无穷无尽的能量还在向她招手，想要这份遗产，脸皮算什么？

反正这辈子不要脸的事干得多了，给一个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小姑娘当手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这位“黑暗魔女”看起来比古一那个老古板顺眼多了。

赫敏瞥了她一眼，心中暗笑。

回想起这位老女巫的生平，从小天赋异禀，但是心黑手毒。

从塞勒姆女巫团叛逃，吸干了自己母亲和同伴的魔力，几百年来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确实是个天生的坏种，毫不掩饰的坏。

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对力量的贪婪，为了变强可以抛弃一切。

但奇妙的是，只要不触及力量这个核心利益，她甚至能表现得相当和善，给人一种“这人还挺好”的错觉。

“所以，魔女教……”赫敏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阿加莎。

“加入！必须加入！”阿加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从今天起，我阿加莎·哈克尼斯就是魔女教的人了！”

开玩笑，吸又吸不动，打又打不过，对方还掌握着自己通往力量巅峰的关键钥匙——无主的黑暗次元。

这种情况下还不赶紧抱大腿，更待何时？

赫敏满意地点点头，将那本《卡里奥斯特罗之书》重新递给了阿加莎：“拿着吧，以后研究黑暗次元用得着。”

阿加莎如获至宝，双手接过，脸上笑开了花。

她此刻是真心实意，半点没有反悔的意思。

只要能让她力量增长，别说当手下，就算让她去卡玛泰姬门口跳舞她都愿意。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位“黑暗魔女”，在对力量的渴望和行事的某些方面，本质上和她是同一种人。

殊途同归罢了。

大坏种和小坏种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无声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旁边的阿汤哥和旺达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搞懂这俩人。

前一秒还打生打死，下一秒怎么就主仆相认了？

“好了，阿加莎，”赫敏收回目光，“既然你加入了，以后就负责教导她吧。”

她指了指依旧躲在阿汤哥身后的旺达，“她的潜力你也看到了，好好引导，别再打吸收她力量的主意。”

“放心。”阿加莎耸耸肩，“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说着，她随手将黑暗神书丢给了旺达，“喏，这个给你。”

有无主的黑暗次元大吸特吸，谁还要这玩意，还要担被西索恩侵蚀的风险，这东西本来就是绯红女巫专武，给她算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