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他怎么走了?”
山犼看着花长老,“这婚礼还没开始就走了?”
所有的妖王都看着台上的花长老,他一走,底下的妖王便坐不住了。
黑熊妖刚要起身叫住花长老,长猿妖便道:
“诸位莫要忘了进林子前答应的三条规矩,婚礼上不可出声扰了新人佳礼。”
黑熊妖一顿,立马转头看向长猿妖。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妖王,除了山犼吊儿郎当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这赤魂果还在狐族手里,现在得罪了老狐狸不划算。
黑熊妖暂且按耐下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他坐回去了,山犼却站起身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席面上的东西吃得太多了,我有些肚子疼,寻个地方解决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山犼一手捂着肚子,当着妖王的面离开。
坐在另一处的曲牧看着山犼的背影,若有所思。
膳房处,李杳闭着眼睛,素白的灵力如同游丝,一点一点修复她枯竭干涸的识海。
原本苍山白雪的识海荒芜一片,少了厚积着的雪花,山峦着裂开一条又一条的沟壑。银丝蛊如同蛛网一样深埋在沟壑里,像是被风吹动的柳絮。
她缓缓睁开眼,两度透支灵力,单靠她自己修复这伤,或许两三个月也不见得能修复识海。
花长老迈进庭院的时候,只看了树下的李杳一眼,便急匆匆朝着小厨房里走去。
李杳转眼,看向跟着老狐狸来的狐族少女。
狐族少女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
“你是谁?这里是狐族后山,外人擅闯格杀勿论。”
溪亭陟在她身上留下了树妖的气息,不会被这些狐狸认出是人族,但是无名无姓的树妖对于狐族而言也是外人。
李杳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身的意思,淡声道:
“你不妨问问里面那人,我是他何人。”
是何身份才会被他三番两次地骗。
狐族少女上下打量着李杳,“你莫不是要说你是他娘子?”
“我不能是他娘子?”
李杳抬眼看向她,“你喜欢他?”
她早该知道,溪亭陟去了魔气,又恢复了以前的性子,他那性子是最容易招一些烂桃花的。
“谁不想活了才敢喜欢他。”
狐族少女许是觉得无聊,蹲下身,和坐在木椅上的李杳道:
“喜欢他的人都被一把火烧干净了。”
李杳微顿,“这般心狠?”
狐族少女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他娘子么?怎么不知他的性子?”
“木长老素来喜欢清静,寡居九曲峰半年,这半年来,他每一次出现在族里,族里都会死几个狐族姑娘。”
“也不一定是狐族的,上次就死了一个水族寡妇。”
她道:“说起来也是她自不量力,木长老尚且看不上一身媚骨的狐族少女,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个寡妇。”
李杳看着她,能察觉到这个小姑娘脸上对那水族女子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