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生睡着了?”
金宝问。
“没睡着我怎么会找你们?”
许月祝看着金宝,手指戳了一下金宝的额头。
“怜轻他们手里的球是可以杀人的,不教你是因为你还不会使用灵力,等你修炼到筑基期了,他们自然就会教你踢球了。”
金宝捂着额头,一双黑眸格外水润明亮。
“他们明明没有杀人。”
“踢球的人实力相当,都能接住球,自然就不会闹出人命,可要是你去接球,肯定一下子就没了。”
“没了?什么是没了?”
“没了就看不见你阿娘,也看不见我了。”霜袖一只手搂着金宝的脖子,一只手轻轻捏着金宝的脸,“要是没了,灶房里的糖糕我就只能给银宝一个人吃了。”
“不行。”金宝认真道,“小椿生会牙疼的,他以前就因为牙疼很久很久不能吃糖。”
金宝仰头看着霜袖,“给我吃,我不牙疼。”
“牙不疼就牙不疼,什么是‘不牙疼’。”霜袖笑得欢,“想着吃糖,连话都不好好说了。”
金宝长大了半岁,又读了一些书,有点羞耻心了。
他低着头,捡起自己的书。
“我要读书了,霜霜姨不要扰我。”
“哟,小崽子还害臊了。”
霜袖看着他,“这就不好意思了,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见过你尿床的样子。”
金宝举着比他脸还大的书,闷闷道:“我现在不尿床了。”
霜袖捏着他柔滑的脸,看着他别扭的表情,笑道:
“才三岁半就知道羞了,要是长到十七八岁,岂不是不敢和我说话了?”
金宝仰头看着她,“为什么不敢和你说话?”
“因为我会笑话你,到时候你肯定羞得见了我就绕道走了,再也不见霜霜姨了。”
“才不会。”金宝认真道,“所以师父和阿爹不见金宝也是因为害羞么?”
金宝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可是我没有见过他们尿床的样子,也不会笑他们。”
许是三岁的孩子都这样,在有些事情上记忆很好,说一遍他就能记住,可是在另外一些事情上,记忆力又变得很差,无论说多少遍,他都还是会反复问起。
他记得朱衍,记得溪亭陟,却总是不记得霜袖和许月祝说过他们很忙。
霜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前不是与你说过吗,你师父和阿爹很忙,等他们忙完了自然就会来见你了。”
“阿娘明明也很忙,可是阿娘还是会在水镜里见我。”金宝在想,“师父和阿爹是不是不会用水镜?没人教他们,所以他们不会用水镜和我说话。阿娘不能教师父和阿爹用水镜吗?”
霜袖和许月祝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霜袖拿走金宝手里的书,将金宝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时间到了,你该睡觉了,不睡该长不高了。”
金宝闻言,顿时道:“我要和小椿生一起睡。”
“不行,他生病了,得有人看着。”
霜袖道。
金宝举手:“我可以看着他。”
“你睡觉吧小祖宗,要不是你睡觉踢被子,小银宝怎么会着凉。”
“乖乖,今天晚上自己睡觉可不许踢被子了,要是你着凉了,小银宝就更不可能和你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