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去哪儿都是躲躲藏藏的命,你带我走吧,就像那只机关鸟一样,带我去给两个乖宝解个闷。”
李杳:“死物如何能跟活生生的妖相提并论。”
她的意思分明是她只能带死物走,不曾想面前的小妖却连忙点点头道:
“对啊,死物终究是死物,比不上我这个活生生的妖。”
李杳:“…………”
她是这意思么。
霜袖认真道:“我能给两个乖宝做饭洗衣束发,那机关鸟能做什么?你带我去吧,我能好好照顾两个乖宝。”
李杳半敛着眼皮看她,看见了小妖眼里的真诚和炙热。
李杳抬起眼皮霜袖身后的曲牧,“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溪亭陟的意思?”
霜袖的脑子想不出这个主意,或者说可能想过,但是她不敢。
可若是有人给了她保证,又让她看到了李杳心软的一面,那这无法无天的小妖便什么也敢。
曲牧单膝跪在地上,“属下不敢僭越。”
那便是溪亭陟的意思。
到底是父爱如山,知道两个孩子去了虚山,便想方设法地派探子。
这个探子还是李杳不会怀疑的探子。
虞山之上,山犼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七八个果子,砸吧砸吧两下,又完整地吐出了七八个果核。
吐完后,他挑着一边眉毛,看着面前蹲着的两个小孩,得意道:
“我厉害吧?”
金宝点头如捣蒜,“好厉害!”
银宝傻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果子怎么不见了。
山犼看着两个崽子的眼神,很受用道:
“这算什么,我要是化作原形,能一口气吃十棵树的果子。”
虽然两个崽子的父母取了他的心头血,后面还要取他的命,但是人族那句话怎么来着,稚子无知。
两个屁大点的小傻子能知道什么。
这些仇怨跟两个小傻子没有关系,尤其得了他心头血的小傻子,虽然格外傻了一些,但看着也分外亲切。
用着他的血维持心脏跳动,到底也跟他算是血脉相连了。
“十棵树?”金宝道,“十棵树上有多少果子。”
从来没有数过的山犼张口停顿了片刻,然后道:
“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是多少?”
金宝好奇道。
“你管它是多少呢,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够你吃一辈子的那种。”
金宝“哦”了一声,他垂眼看着地上的果核,又抬眼看向山犼。
“你一顿能吃那么多,那现在是不是没有吃饱啊?”
山犼一顿,随即嗤笑:
“这么几个果子,还不够我打牙祭的,怎么可能吃饱。”
金宝顿时站起身,在衣领处和袖子里胡乱摸了一通,最后还把鞋子脱了拿着鞋使劲拍拍。
他一边拍着鞋,一边嘀咕道:
“我的糖呢?”
山犼:“……要是这么藏的话,我可不敢要你的糖。”
金宝扭头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有味。”
“?”
“什么是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