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卿翻了一个白眼,“她是妖,不是人,有什么合不合礼的。”
溪亭陟伸手抱过宿印星,看着采卿对着他怀里的施一个法术。
莲青色的灵力注入宿印星的身体,不一会儿,溪亭陟便察觉到了宿印星身上的妖力。
步玉真人的真身果真是寒水龟。
溪亭陟看着手里成年男子巴掌大的寒水龟,刚想说什么,采卿便抬脚走到溪亭陟面前。
她抬起手,接过溪亭陟手里的寒水龟,低声道:
“小步玉啊小步玉,去了镜水湖可以一定要争气。”
说着采卿便收起了寒水龟,抬眼看着溪亭陟。
“你去守着亚姑娘,我去看看少主。”
溪亭陟看着采卿的背影,又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
寒水龟冰凉的感觉似乎残留在他手上。
虚山的人知道步玉真人的真身,甚至想要带步玉真人去妖族地界。
瞿横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在他周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向溪亭陟道:
“我师父呢?宿印星呢?我刚才只看见那个姑娘过去了,我师父去哪儿了?”
“你师父可曾与你说过她参与了人妖大战。”
“啊?我师父现在才多大,怎么可能参与人妖大战。”
瞿横道,“而且上虚门的祖先们也没几个有胆识的,除了我师祖奶,上虚门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挤进了三大宗门。”
溪亭陟抬眼看向瞿横,他可算是知道李杳为何会觉得瞿横是朱衍,这二人的确十分相似。
许是溪亭陟的眼神太过直白,瞿横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这也没侮辱上虚门前一任掌门和长老们的意思,主要是这事它就摆在眼前的,也没法抵赖。”
许凌青替一个凡人兴师动众的消息在捉妖界不胫而走,各大宗门都在猜她这是什么意思。
李杳也在想许凌青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穿着一身孝衣,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哭丧。
根本哭不出来一点。
偏偏一旁的采卿还一脸悲伤的凑过来对她说:“别太伤心了。”
李杳转过头,木着脸看着她。
她脸上何曾有过伤心?
这棺材里的人与她素不相识,倘若溪亭陟躺里面,她或许是失神片刻,但也不会悲伤,更何况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极其风光的葬礼,再一次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虚山对一个凡人的重视。
李杳在想,许凌青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人妖大战在即,她不忙着迎战,反而为了一个凡人与各大宗门撕破脸皮。
还有溪亭陟昨夜与她说起的寒水龟。
寒水龟,镜水湾。
许凌青记挂着人妖大战,却又在捉妖师应该团结的时候与其他宗门撕破脸皮。
这不合理。
李杳回到房间,溪亭陟在房间里等她。
瞿横终究不是虚山之人,不能靠近虚山内院。
李杳一进房间就坐在了榻上,她不累,但是这具身体很累。
“你可记得昨日你阿娘吹响那带着咒的笛子时,你姑姑的反应。”
溪亭陟如是道。
李杳抬起眼皮子看向他。
“你发现了什么。”
“她碎掉了那只笛子。”溪亭陟看着李杳,“她似乎有些担心那笛声会伤到那些捉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