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禀退之后,步玉真人才看向李杳,迟疑片刻后道:
“你可是为了陆凌之事而来?”
李杳瞧见了步玉真人脸上的迟疑,她道:
“真人可也是觉得陆凌是我杀的?”
“这……”步玉真人叹了一口气,“小道友也莫怪我,我自然是信你,只是这陆凌死得蹊跷,我们一时也不好断言。”
“死得蹊跷?何为死得蹊跷?”
李杳问。
步玉真人一顿,看向李杳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疑惑。
“你都查到上虚门了,竟不知陆凌是如何死的么?”
“陆师侄素来体弱,又修为尚浅,加上几年前被子母妖附身过,身上的元气早已经不比常人。她死的前几天晚上,说看见了鬼魂。”
廪云真人看着面前的溪亭陟道:“这捉妖之人,遇见妖魔鬼神之事本就不稀奇,奇的是陆师侄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和阅历。”
“而她说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捉妖师界的前辈。”
溪亭陟替一旁啃桃花糕的金宝倒了一杯水,又抬眼看面前的廪云真人:
“此事门中弟子可知情?”
廪云真人摇摇头,“陆师侄是掌门之女,被那位李姓捉妖师伤后便一直关在院子里养伤,此事应当只有掌门和几个长老知道。”
“昆仑派的人自然是瞒的很好的,此事并无外传。”
步玉真人道。
“那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李杳看着面前的女子道。
“小道友寻到我门上来,想必也知道我的弟子瞿横与那小道友有婚约。”
“这小辈浓情蜜意,难舍难分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给对方一些通信的法宝。”
“此事呢,便是陆凌传信告诉瞿横的。”
李杳看向步玉真人,沉思片刻后道:
“可否请瞿横道友出来一叙。”
步玉真人爽快道:“自然。”
二人谈话之时,小团子不知是站累了,还是不想了站了,他背靠在李杳的腿,席地而坐,坐在地上玩着自己的鞋。
专心致志的模样不像是在拨弄自己的鞋,反而像是和他哥哥一起写大字一般。
李杳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他,瞧见他的动作之时,李杳顿了片刻。
小团子年纪小,又刚苏醒过来,溪亭陟许是还没来得及教他礼貌和规矩。
李杳在教孩子这方面的事上一向都是甩手掌柜,她自己便算不上什么好人,修炼无情道之后又凉薄至极,根本教不好两个孩子。
她教不好,也没法教。
她看着席地而坐的小家伙,只能说:
“地上凉,站起来。”
小家伙仰头看着李杳,没有从地上站起身,反而对着李杳道:
“脱。”
小家伙两手抱着左脚,手指扣着鞋面,看样子是想要脱鞋。
他作为魂魄的时候从来不穿鞋,因为踩在地上感受不到凉意,所以一直都是光着脚的。
现在穿上了鞋,总感觉有些不适应。
李杳自然不可能替他脱鞋,她抬了抬手指,小家伙便从地上飞了起来,然后又慢慢落到了一旁的木椅子上。
如同白莲藕一样的娃娃坐在带着靠背的红木椅子里,像是坐在莲台里的福娃娃,是专门替观音传信的童子。
一旁的青玉真人看着福娃娃的模样,顿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拨浪鼓,她将拨浪鼓递到小团子面前。
“小道友,看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