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稚圭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身上的铁链又紧了几分。
“好不好看,现在似乎由不得你说了算。”符泽牵着捆龙索,就像牵着一头不听话的小牛犊。
“至于放了你?那更不可能。”
他蹲下身,凑近稚圭的小脸,目光锐利如刀:
“还有,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别想着自曝真身,或者用什么两败俱伤的法子。”
“相信我,”符泽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凌,“在这骊珠洞天,在我面前,你就算想死……也未必死得成。”
符泽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稚圭心底最后一点侥幸。
死都死不成?
这话或许狂妄,但在这诡谲莫测的骊珠洞天,在这个神秘强大的男人面前,她不敢赌!
更让她遍体生寒的是另一个念头——如今这小镇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云集,皆为“机缘”二字而来。
她这条真龙一旦暴露……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各方觊觎之下,恐怕真如他所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无天日!
她先前还想着,实在不行就自曝身份,引来大能注意,或许能借力脱身。
现在看来,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家伙早就把我的后路都算死了!
稚圭心里那点刚升起的威胁念头,被符泽轻描淡写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
憋屈!
无比的憋屈!
她闷闷地扭过头,避开符泽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浓浓的委屈:
“我……我只想自由自在,谁要跟你走那什么平康大道!累都累死了!你放了我,我保证离你远远的,绝不找你麻烦!”
符泽轻笑一声,扯了扯手中的捆龙索,铁链“哗啦”作响,激得稚圭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自由?”符泽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深邃。
“跟着我,未必不自由。至少,我不会将你视作某种稳定气运的‘物件’。”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宋集薪院落的方向。
“那位宋家书生,肩上扛着一个王朝的兴衰气运,看似前途无量,实则步步荆棘,他自己都身不由己,连自家王朝未来的走向都无法完全左右,又能给你几分真正的自在?”
稚圭心头剧震!
他怎么知道宋集薪的事?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眼前这人,不仅实力深不可测,这份见识和洞察力,更是骇人听闻!
他对骊珠洞天的隐秘、对王朝气运的理解,远超她想象!
难道……他也是某位大能转世?
或者干脆就是哪方隐秘势力的棋子?
无数念头在稚圭脑海中翻腾,猜测着符泽的来历,却越想越是心惊。
最终,她泄了气。
形势比人强,暂时……似乎也只能认栽。
“好……我跟你走。”稚圭咬着下唇,低声应下,眼神里却闪烁着不甘,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旦有机会,立刻开溜!
绝不掺和这什么鬼的“平康大道”!
符泽满意地点点头,刚准备收起捆龙索,带着这不情不愿的“机缘”离开。
就在这时——
“吱呀——”
一阵熟悉的、令人牙酸的独轮车摩擦声由远及近。
巷口处,一道佝偻的身影推着那辆破旧的小推车,缓缓出现,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符泽和稚圭的去路。
来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珠看向符泽,带着一种看透世事般的沧桑。
正是那个在镇口摆摊,之前被符泽坏了“引龙”机缘的说书老人——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