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央感觉头顶痒痒的，好像要长脑子了。

“嗯，是认真的。”墨青毫无预兆的吸了吸鼻子，“不过没事，你有拒绝的权力，我有不放弃的权力，你要是不喜欢我不会骚扰你，我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

她突然弯下腰歪着脑袋往墨青跟前凑，“你不会是哭了吧？”

墨青迅速别过脸，“没有。”

“那”

“不就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吗，有什么好哭的，我们差距那么大，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就很好了。”

说到最后，黎央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哽咽。

“”

老天奶，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但偏偏脑子和手都不听使唤，就大脑一热，脑干一抽，黎央就伸手捧住墨青的脸，把他给掰了回来。

那双初见时邪肆的红眸现在清澈极了，分不清眼尾是因为情绪泛红，还是瞳孔的反光。

两行清泪还挂在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弱，破碎感十足。

黎央有点明白什么叫做‘男人的眼泪是女人的兴奋剂’了，这种长得好看而且哭起来不动声色的，确实挺让人兴奋。

长得丑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算了。

“你很过分知道吗。”墨青忽然开口。

“嗯？”

他情绪一下子收不住，哭腔比之前更为明显，“表白被拒已经很丢脸了，你非要拆穿我做什么，我是哭了又怎么样，伤心了不让哭吗？男的就不能哭吗？修为高强就不能哭吗？”

那张本来就像是艺术品般精雕细琢的脸这会儿因为情绪激动，从高不可攀变得接地气了很多。

另一种意义上的高岭之花坠落凡尘，虽然墨青的性格跟高岭之花没半毛钱关系，但他的脸冷起来确实有那味。

眼看他越发心碎，黎央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

黎央刹了车，但貌似有点晚。

墨青这会儿不光是瞳仁红了，眼圈也是红的，“我不理你了。”

说完，他一扭身，留给她一个倔强又零碎的背影。

黎央盯着他的后脑勺若有所思，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她不喜欢情情爱爱嘛，你看看这搞得多尴尬？本来是朋友，但牵扯到感情就变得很复杂了。

拒绝了仍然做朋友，那只是说得好听，发生的事还是会像刺一样扎在心里，怎么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但直接答应未免太不负责，一方有情一方无意，天平就会倾斜，在这段关系中喜欢最深的那个永远低人一等，最后变成怨侣。

现在是给个明确的答案也不对，吊着也不对，怎么都难做。

话又说回来，没办法从墨青身上找突破口，那就只能在自己身上找。

黎央认真的问自己，讨厌墨青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他，包括刚认识的时候。

那会儿虽然墨青很烦人，但他也只是个嘴强王者，她不讨厌，还觉得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明明是个很厉害的诡异，却非要装作玩家在副本里闯关。

那喜欢他吗？

黎央想来想去，发现不能确定。

以前也有人追过她，但都是没有经过任何接触的见色起意，或者是想要拉拢她，这也导致她遇到的都是不喜欢的，根本没有喜欢的经验。

不过，既然她面对墨青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拒绝，而是开始纠结自己的想法，至少说明她并不想随随便便失去他。

想到这里，黎央打算把话说清楚。

只是她还没开口，墨青就慢吞吞转了回来，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我开玩笑的，我不会不理你。”

“”

伤心的同时还要怕她生气吗，你小子真是，别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