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文的身影不见之后,紫鹃才上来小声道:“公主,四殿下他……”
她只是一个宫女,她从来不知道四皇子竟然一直被人欺负。
声声仰着脸问她:“紫鹃姐姐,四哥哥的母妃为什么讨厌他?”
“这……”紫鹃想了想,“奴婢不敢议论梁贵人,不过奴婢确实有所耳闻,当年四殿下一出生就被太医诊断一生无法行走,梁贵人知道了,足足一年没见四殿下,还是被陛下知道了,大骂了她一通,梁贵人才把四殿下放到身边的。”
说罢,紫鹃更小声了些:“呃,奴婢也是听说,公主您自己听听就好了。梁贵人母家没什么势力,就仗着四殿下给她争呢,结果四殿下……四殿下又是几个皇子里陛下最少关注的一个,梁贵人呢又是唯一一个有皇嗣却不在妃位中的,所以梁贵人一直对四殿下有所埋怨,觉得都是四殿下害的。”
声声皱着小脸,嘟囔了一句:“这怎么能怪四哥哥?”
紫鹃默默点了点头,赞同声声说的话。
半晌,声声嘿嘿一笑,十分卖力地挠起了小白的下巴。
小白舒服地直眯眼。
“嘿嘿嘿,小白小白~”
小白懒懒看她一眼:“说吧,本喵心情好,满足你。”
“哇,小白小白你真好!”
声声凑近了小白的耳朵,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小白摇着尾巴睨她一眼:“就你好心。”
“她是声声的哥哥呀,小白小白,谢谢你帮我呀,明天声声带你去钓小鱼好不好?”
“哦,好吧,本喵也是个善良的喵,才不是因为小鱼哦。”
“哈哈哈,谢谢小白哦~”
两小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密谋啥呢。
谢韫绑着橙色的发带,最后一个回到位子上,太傅已经开始讲课了。
谢韫文坐着轮椅不方便,也容易挡住别人的视线,因此他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巧了,另一个角落,是裴忌。
裴忌扫了一眼他头上的发带,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他却能发现,谢韫文出去一趟,发带已经换了一个。
裴忌的视线只在那发带上停留了一秒,便挪开了视线。
谢韫文脑海中总是盘旋着声声说的话,经久不散。
小团子说得没错,是他不该总是把自己困在迷宫里。
母妃不喜他,父皇不关心他,他自己总得支棱起来。
为了那一点奇怪的自尊心,他实在不该放任旁人欺负自己。
皇子被欺凌,传出去实在有损皇家颜面,父皇母妃可能会因此更加厌弃自己,甚至认为他生来就懦弱。
可那又怎么样,谢渝滨他们不就是认定了自己怕被嫌弃才一直无所畏惧吗。
比起如了他们的愿,被厌弃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