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来规划里有虞芫的身影,他想让她对他亦如此。
但虞芫完全不是这样。
她眼里有队友有民众,路过的小猫小狗都有,就是没有她自己。
他不知道她的自信究竟从哪里来,不管多危险的情况她都敢闯,她的实力的确让她多次杀出重围,为她赚了很多信任和荣光。
可如果某一次失手了呢……
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谁的命都只有一条,活着是一切的基础,他只是希望她能多为自己考虑。
如果她不考虑,那就他来为她考虑。
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暴力把门打开……
不,不……
如果再来一次,他会先一步把她和自己锁进屋子里。
“为什么不说话,你明不明白你在异兽堆里有多危险?”
燕去晚依旧不与她对视。
“如果你出事了龄期他们怎么办,以死谢罪吗,监察官,你是燕城执政官的孙子,你的安危决定了执政官会不会将他的悲愤和怒火倾泻在别人身上。”
“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又是这样的说辞。
因为他是燕城的继承人之一,所以他只能被锁在屋子里,等到事情结束才被放出来。
她完全把他当做一个贵重的摆件。
燕去晚抬眸,认真对她道:“燕城一开始不过是片荒地,是燕家祖辈将它从异兽口中夺下来,又勤恳将它发展至今。”
“把诗书马上,笑驱锋镝。”
“我自幼接受专业训练,能一击致命的枪法不仅是为了防身,我不是花瓶。”
虞芫叹气,道:“但是没有人赌得起,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是吗?”
根源在于虞芫没有把他当做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他是贵重物品,是不能被损伤的东西。
所以他想留在前线是错,在她失踪后以身犯险去寻她更是错。
可她不会去想他不踏入异兽堆,又有哪个能去寻她。
也不去想如果当初没把他锁在屋子里,她或许根本就不会落入异兽堆。
燕去晚知道两个人达不成共识了,他们在意的东西是互斥的,他疲惫地弯下腰,已经不想再辩论了。
他垂下眼帘,轻声道:“……别再训我了好吗。”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
虞芫一想他才刚从异兽堆里出来,她也确实不该这时候还苛责他。
好歹是自愿且拦都拦不住的跳异兽堆里想救她的人呢。
好吧好吧。
虞芫转移话题道:“暮城的援军今晚大概是不会来了,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什么时候要出发了我再叫你。”
燕去晚其实不困,他就是累。
高功率输出异能让他有些精力不济,虞芫的责备又让他心里不舒服,于是他点点头,自己到床榻上躺着去了。
虞芫知道他在闹脾气,但没打算理,她起身想找个椅子坐下,把看到一半的电视剧看完。
结果她一动,燕去晚就把眼睛睁开了,眼珠子下意识捕捉她的身影。
虞芫彻底心软了,到他边上坐下,伸手把遮在他眼眉上的碎发梳理到一边去。
“真可怜我们监察官,浑身都是伤。”
“你睡吧,我不出去。”
燕去晚蹭过来,嘴唇在她手腕上碰了一下。
些微的痒和他讨人喜欢的姿态把虞芫逗笑了,两人之间因为理念不合的隔阂顿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