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胡大帐之内，

阿史那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地请罪：“末将出兵未及，致使大军受挫，请王子殿下、太师降罪！”

这次，他没料到王子根本没有会合就直扑幽州，虽然已经整兵，却来不及，还没拔营，王子就败回了。

但如此受挫，不可能让王子顶着，只能他来背锅了。

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齐利并未恼怒。

“阿史那，起来吧！”

“此战非你之过……况且，胜败乃是平常事，不用看得那么严重……只是，本王有点奇怪……”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终落在沙盘之上。

“我亲率前锋猛攻，千里奔袭，雷霆一击，却未能突破幽州防线……幽州军士气之高，平生罕见啊……”

接着，

他又指着沙盘上的兴城与幽州城：

“你们看这里……我亲眼所见，兴城亦有重兵防守，即便我军突入长城防线，也很难再有大的作为。”

他顿了顿，又喟然说：

“况且，我军深入后，远处山地之中，隐约可见旌旗招展，似有伏兵。”

“这说明，那李然早有准备，绝非侥幸。若孤军深入，腹背受敌，此行凶多吉少啊。”

嗯嗯，

阿史那频频点头：

“殿下所言极是！幽州军在殿下雷霆重击之下，竟然只有前线短暂溃败，后续梯队能迅速补充，稳住阵脚，未曾大乱？实属罕见！”

“末将以为，这绝非乌合之众能做到。当时末将也不敢贸然挥军压上，唯恐中了埋伏。”

嗯嗯，

齐利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又说：“李然此人，绝不简单啊……本王的确小看他了……他军中必有良将啊！”

哦……

众将顿时默然。

这时，

太师阙勤也明白了一切，长叹一声说：

“殿下，经此一役，幽州军民同心，哀兵必胜，城防恐怕已是固若金汤。再强攻，只怕徒增伤亡……”

“依老臣之见，是否……另寻他处，再觅战机？”

帐内气氛再次变得沉重——

幽州啃不下来，难道此次南下就此无功而返？

但如此千里奔袭，势若雷霆，都未能奏效，这幽州城，又怎么拿的下来？

沉吟一会儿，

阿史那忽然说：

“太师，云州守将乃是李贞。”

“据闻此人刚愎自用，轻敌冒进，近日更是主动出击，与我军前哨时有摩擦。”

“或许……我们可以转攻云州？趁其不备，一举拿下？”

嗯嗯！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似乎是当前的最佳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