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脑:“真棒!”
时眠:“?”
联邦的人工智能都是神经病吗?
混乱的一人一脑顺利避开了陨石。
时眠松开方向盘。
“不能自动驾驶吗?”
主脑:“严格来说可以……但是我的临时驾驶员小朋友,您想去哪呢?我们现在正在茫茫太空流浪。”
“而且……因为你挟持我飞离了联邦的星际范围,我们已经被联邦锁定了。”
时眠:“哦。”
主脑:“……”
你可真淡定呢。
它才出生两年,还不想狗带。
“快点!!!去哪!!给我个目的地!!!!”
这叛逆期小孩到底是谁家的啊!
时眠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就说这个人工智能有病。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抽风。
时眠敛下眼眸,声音很轻,似乎是终于从不久前的厮杀中放松下来。
“……去帝国。”
主脑顿住了。
“联邦和帝国的战争打了几千年,你让我一个联邦的星舰去帝国?
“为什么?”
时眠也不知道。
“我妈妈说……让我去帝国。”
主脑不慌不忙地调出显示屏,自动定位了离他们最近了一个帝国荒星。
……别说什么叛逃不叛逃了,如果被联邦追兵锁定,它和这个星舰直接就会被炸成沫沫。
当然了,它能这么随心所欲,还是要感谢时眠。
这个未成年刚上星舰就一通乱操作,成功切断了它和基地主控的联系。
诶嘿!它现在是个自由的脑!
顺手定位了荒星后,自由的脑还记着给未成年当陪聊。
“你妈妈为什么让你去帝国……不对,你竟然有妈妈吗?”
时眠罕见地乖巧下来。
“现在没有了。”
少年垂着头,鬓边的碎发半掩住那张苍白的脸庞,原本明亮如星辰的蓝眸此刻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宛如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黯淡无光。
主脑顿了顿。
人类似乎管这种情绪叫做悲伤。
“对不起。”
时眠摇了摇头。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带着一丝苦涩的悲伤。
精神海中,刚刚觉醒的九尾白狐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精神体从精神海中一跃而出,小小一只毛色雪白的九尾狐幼崽乖巧地趴在少年的肩膀上,轻轻舔舐少年的脖颈嫩肉。
时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狐狸的雪白的毛发,将它抱到手上。
这是他的精神体。
半天前,他觉醒成为向导,向导在联邦由监管所统一监管,只为抽取向导的精神力,来给哨兵提供精神疏导。
两个小时前,他的养母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他被联邦的人抓走,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妈妈!”
时眠大喊着跑过去,却只接住了母亲不断流血的身体。
“眠眠……去帝国……”
在帝国,向导都是自由的。
这是他养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从小就知道他的妈妈其实是他的养母,但对时眠来说,这个陪伴他照顾他十八年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荒星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少年身上,却未能驱散他周身的寒意。他的脸庞线条冷峻,宛如冰雕玉琢般精致,可此刻却被悲伤扭曲得有些变形。那双湛蓝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像是在与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
联邦士兵已经把手伸向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精神体在危机和悲痛中应心而出,硕大的九尾白狐挡在时眠身前,九条尾巴在空中摇曳。
肉感十足的爪垫此时成为了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