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是真的，艾德里安对精灵王恨之入骨想造反也是真的，但是那些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憧憬孺慕应该是假的。

“你的演技很好，也很擅长用蒙太奇手法讲故事，可是演技太好，有时反而是一种破绽。

“别装死。”

沈清和说着，看艾德里安想要闭上眼睛，干脆用枪拍了拍他的脸。

“死装什么，我知道你们风语精灵不会轻易死掉，别死，我还有话要问你！”

沈清和拍的这两下可是一点没留情，艾德里安嘴角直接溢出一丝绿色血液。

沈清和看到随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披风给他擦了擦，染绿了披风上的刺绣图案。

精灵印记破碎，灵魂深处传来蚀骨之疼，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恍惚，但是那一头与众不同的黑发是如此刺眼。

艾德里安咽下逆流至喉管中的血液，尽管已经疼的视线模糊，还是强行睁开眼。

他看着沈清和，声音早已失了之前的悦耳空灵，透出一股濒死的灰败之感。

“你要问什么？”

“王宫的方向在哪里，以及你在我之前杀过几个人类？”

“走出洞口，西南方向五百里，在你之前，我遇到过三个人类。”

可能是精灵之将死，其言也善，居然沈清和问什么，艾德里安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他们全都被你杀了，其中还有一个你喜欢的人。”明明是问句，沈清和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艾德里安听出她的嘲讽，硬是忍着疼痛从胸腔发出一声嗤笑。

“低贱的人类，也配得到我的喜欢？”

沈清和：？？？

“艾德里安，我可真是给你脸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马上就会死在你口中低贱的人类手上！”

沈清和只是猜测，没想到这死精灵变脸居然那么快！

刚才哄骗她时还说人类果然都很聪明，这会儿死到临头了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了！

翻书都没你变脸快，人类低贱你二大爷，你一串数据还歧视上他们人人类了！

沈清和心中无语至极，连带着他美丽的面孔都觉得可憎，得到想要的答案，懒得再废话，干脆了当地朝着他胸口又开一枪。

子弹没入心脏，直接将其搅成碎片，艾德里安瞬间就没了呼吸。在他彻底断气前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仍旧死死盯着沈清和。

“看什么看，低贱的精灵。”

沈清和看着艾德里安死不瞑目，也不想提他合上双眼，直接从背包掏出来打火机，点燃艾德里安的披风，等披风彻底燃烧起来，一把扔在艾德里安脸上。

火苗舔舐着精美绸缎，猩红热浪裹挟着焦糊气息。

沈清和看着艾德里安那张如山月般秀丽精致的面庞瞬间被火焰吞没，长而卷翘的睫毛成为灰烬，如极品瓷器般光滑细腻的皮肤在高温下生出道道皲裂，满头银丝更是化作飞灰。

橙红色的火焰顺着锁骨蜿蜒向下，最后整具尸体都被热浪翻滚着吞噬，等一切燃烧殆尽，火焰熄灭，一棵深绿色水晶球留在原地。

这就是风语精灵的灵魂。

沈清和拿起绿色水晶球，试探着收进背包，发现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