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姜兰带着煲好的汤来侯府时,看见两个人被拦在门口。
一个是裴谦,另一个是顾锦程。
裴谦还在跟凌风争论,说姜慎是他大舅哥,他怎么就不能进去探望一下?
顾锦程撞了撞他的胳膊,朝马车的方向努了努嘴,裴谦也看到了马车,先整理了一下衣裳。
马车停下后,裴谦正要过去被凌风伸手拦住了,他要往旁边绕过去,刚一抬脚就被凌风换另一只手拦住了。
顾锦程又撞了撞他的胳膊,提醒他人出来了。
当姜兰拨开车帘时,裴谦的眼珠子跟生了根一样,一直盯在她身上。
姜兰也没看他那边,下马车后,那名驾车的护院黑甲卫拿上食盒跟在她身后朝门口走来。
凌风让开道,顺势将裴谦也挡开,裴谦往哪边走,他就抬手挡哪边,把裴谦气得牙痒痒。
“二小姐这是来送药的?”顾锦程看了一眼黑甲卫手上提的食盒,又问了一句,“令兄受伤了?”
姜兰停了一下脚步,礼节性地略施一礼,道,“有劳世子挂心了,大哥并无大碍。”说完便继续往前走了。
等姜兰带着那名黑甲卫进去后,凌风便拱手告退了。
裴谦要跟进去又被守在门口的两名黑甲卫拦住了。
“今天这门是进不去了,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顾锦程笑道。
“我今天还非进去不可,我看他们敢拿我怎样?!”裴谦要往里闯,黑甲卫刷地一下抽出佩剑,不仅把裴谦吓了一跳,连顾锦程也惊了一下,他把裴谦拉到一边小声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吧。”
裴谦心中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坐上马车后,顾锦程笑着劝道,“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人家姑娘压根就不想搭理你。”
裴谦心里更气闷了,郁闷道,“你到底站哪边的?”
“你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谁教你之前那样瞧不上人家姑娘,现在后悔也晚了。”顾锦程说了两句公道话。
“……”
裴谦心里郁闷至极。
“你家里那位都有身孕了,你现在还能休妻不成?”顾锦程又开解道,“听我一句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你就别想着人家姑娘了,再怎么想,人家姑娘也是要嫁人的,你要是放不下,只能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添堵罢了。”
“我就是不甘心!”裴谦握紧拳头,脸色也阴沉得厉害,“她凭什么看不起我,当初明明是她自己要退婚?”
“谁让你背着人家姑娘跟她妹妹好上了。”顾锦程道。
“……”裴谦气得没话反驳,反问他道,“那你呢,放下了吗?”
“你这是想跟我绝交了?”顾锦程嘴角勾起的笑意中带着一丝冷意。
“行行行,我不说了。”裴谦觉得自己跟个受气包一样,自认倒霉。
两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失意感。
同为天涯沦落人,日子过得都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