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兰听完后,脸色就一点点的变了,眼里的忧急退去,只剩下凝重。
韩良缘见状,心里慌起来,“妈,你怎么了?”
姚思兰挣开她,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一脸的若有所思,“不会是雅丽告的状,她不是这样的人。”
韩良缘走过去,抓着她手问,“那徐校长如何知道的?”
“会不会是……食堂那个女厨师?”
“你说许棉?不可能!”
姚思兰蹙眉,“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妈以前教过你,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儿,不要太自以为是,更不要目中无人,很多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能拥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韩良缘打断,“妈,许棉是从乡下来的,一家人都是泥腿子,怎么可能会认识徐校长?就算她找上门去胡说报道一通,徐校长也得相信她啊,况且,徐校长批评我的时候,那神情,那语气……”
她难堪的顿住,咬着牙深吸口气,才继续道,“好像已经是给我定了罪,显然,给他传话的人,在他面前,说话跟有分量,让他深信不疑,或者说,是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照对方说的办事儿,因为他教训我的那些话,实在不像他平时说话的腔调,更像是转述。”
姚思兰点了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回头妈找人去查一下,到底是谁要这么祸害你前程……”
韩良缘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冲着你和爸爸?”
姚思兰沉吟道,“应该不会,打击你的名声,还牵连不到我跟你爸,再说,我们最近也没得罪人,倒是你……”
她话锋一转,不悦的道,“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多次了,不要总替文文去收拾烂摊子,她惹出来的麻烦,冯家人会管,哪里轮到你一个小姑娘出头了?”
韩良缘低声嘟囔,“以前都好好的,谁知道这次……”
姚思兰沉声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文文虽说是我亲侄女,可我也不赞成她的所做所为,实在太娇纵任性了些,仗着家里宠她,做事毫无底线,这么闹下去,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偏你大姨和姨夫不以为然,被她随便哭几声,饿几顿,就没了原则。
真是慈母多败儿!
看吧,现在不就踢到铁板了?不是谁都惯她那毛病的,别人愿意给冯家面子,才会捧着她,可人家食品厂这次就狠狠打了她的脸,显然不把冯家放眼里,可笑你大姨还是拎不清,还由着她闹,还有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呢?”
韩良缘懊悔的无以复加,又不甘心,“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就是去传个话,都怪许棉,她知趣点答应文文不就行了?又不是让她付出什么代价,无非演场戏,好让文文有个台阶下而已,她至于闹成这样来报复我吗?”
姚思兰严厉的看着她,“你不是说,她就是个乡下人,家里毫无背景根基吗?那她哪来的胆量和能力报复你?能驱使许校长这样的人,让他连调查都不调查,也不顾忌我跟你爸的颜面,就如此训斥你,你觉得是许棉能做到的?”
韩良缘顿时哑口无言。
姚思兰又趁机教女,“不要让败坏的情绪影响了你的理智和判断,越是遇上事儿,头脑就越是要保持清醒,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韩良缘羞愧的道,“是,我知道了,我不该胡乱猜测和迁怒,徐校长教训我时,我就该沉着冷静的反驳才是,而不是被骂懵了,白白错失最佳解释的机会……”
姚思兰揉揉眉头,“现在想明白也不晚,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犯这类的错误了。”
“嗯……”
“还有,离着文文远一点。”
韩良缘迟疑道,“我跟文文可是亲表姐妹……”
姚思兰自嘲的笑了笑,“一表三千里,算什么亲姐妹?我跟你大姨才是亲姐妹,同父同母,可又如何呢?”
韩良缘心里一颤,没敢再接话。
姚家俩姐妹,在外人眼里,那自然是姐妹情深,可真相却是,姚思敏因为嫁的是冯家,总是压姚思兰一头,平时话里话外的都透着优越感,和高高在上的味道,偶尔帮衬一把,也像是在施舍。
姚思兰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天长日久,被如此对待,心里如何能不生怨?
不过是各有所需,为了利益,勉强维持着那层关系而已。
姚思兰又道,“你要交好的人是雅丽,她秉性好,又有教养,于私,她是你未来的小姑子,跟她打好关系,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于公,凭她的好条件,以后嫁的男人肯定差不了,这都是你的助力啊,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