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清歌就被两条尾巴卷着拎到演武台上。乜沉巍扛着苍狼族的玄铁重剑，狼耳上还挂着没梳开的毛结；澹栖鹤则握着鹤族的流光细剑，剑穗上的玉坠正是她昨日送的合璧玉佩碎钻所制。两人像等待投喂的大猫般盯着她，看得清歌忍不住笑出声：“今日要练的，可是上界让妖魔闻风丧胆的‘双生剑舞’。”

“可我们从未合练过。” 澹栖鹤指尖抚过剑柄，鹤羽在剑刃上凝成薄霜，“上界时，我与沉巍总抢着替你挡在身前。” 乜沉巍立刻甩动尾巴，重剑在地上拖出火星：“没错！那时候栖鹤总用冰墙把我隔开，说什么‘狼族利爪该留给最后一击’，结果每次都把最危险的妖魔留给自己！”

清歌抽出腰间的流光剑 —— 正是用两人的神魂碎片所铸，剑柄缠着兽皮绳与银丝：“所以这次，换我站在中间。” 她剑尖挑起晨雾，三道剑光应声而亮，“你们看 ——” 忽然旋身，剑光如鹤羽舒展，又似狼爪撕裂云雾，“鹤的柔，狼的刚，本该在我身边织成无懈可击的网。”

乜沉巍眼睛一亮，重剑挥出苍狼啸月的弧度，却不小心带起自己的银发：“殿下看！我的剑风里有狼毛加成！” 澹栖鹤则无奈摇头，细剑划出冰棱轨迹，却精准避开所有狼毛：“笨狼，剑穗都勾住耳朵了。” 话未落，他的剑穗突然被乜沉巍的尾巴缠住，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系统团子趴在演武台的灯笼上，小短腿攥着爆米花：“宿主小心！这俩货上界打妖魔时配合默契，现在打情骂俏倒要砍到对方了！” 清歌却不慌不忙，剑光骤然一变，如神纹流转将两人的剑势引向自己。当玄铁剑与细剑在她面前半寸处相抵时，三剑突然共鸣，在空中拼出上界神殿的虚影。

“想起来了吗？” 清歌看着两人瞳孔中闪过的记忆碎片 —— 上界神魔大战时，他们正是这样护着她杀出血路，自己却在她身后遍体鳞伤，“那时我总以为，你们的伤是我欠下的债。” 她忽然收剑，指尖划过两人剑柄上的旧疤，“现在才明白，是你们把自己磨成双刃剑，既护我周全，又怕伤我分毫。”

乜沉巍的尾巴突然缠住她腰，狼瞳里泛着水光：“殿下那时总说‘等成神了就护你们’，可我们宁愿做你永远的剑。” 他重剑 “当啷” 落地，单膝跪地吻她手背，狼齿轻轻蹭过她掌心的剑茧，“现在换你指挥我们，不管是斩妖魔还是斩情劫，我们的剑都听你调遣。”

澹栖鹤的细剑也随之落地，鹤羽化作软垫接住她即将踏空的脚步：“上界陨落前，我在剑穗里藏了句誓言。” 他低头吻上她手腕的红绳，剑穗上的碎钻突然拼成 “生死相随” 四字，“如今终于能说出口 —— 我的剑，我的心，从来都是你的。”

清歌看着两人仰头望她的模样，忽然想起小世界初遇时，澹栖鹤总藏起眼底的温柔，乜沉巍总用暴躁掩饰思念。如今他们卸去所有伪装，像最忠诚的兽与最清贵的仙，同时将剑柄递到她手中。“那便记住今日的誓言。” 她忽然挥剑，剑光化作万千流萤落在两人肩头，“以后若再擅自替我挡刀 ——”

“就罚我们陪殿下练剑到天亮。” 乜沉巍立刻接口，尾巴卷起她的剑鞘往自己腰间挂，“不过先说好，练剑时不准用鹤族的冰棱冻我的狼毛！” 澹栖鹤轻笑，鹤羽替他理顺炸毛的银发：“也不准用狼嚎干扰朕的剑诀。”

校场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三人交叠的剑光，在地上投下交织的影子 —— 中间是她的神纹，两侧是鹤羽与狼爪的印记。系统团子忽然发现，任务面板上的 “情劫值” 不知何时清零，取而代之的是 “神魂共生” 的金色标记。

“走了，去冷宫找些旧物做剑穗装饰。” 清歌拽着两人往冷宫方向走，忽然想起生母妆匣里的银丝，“说不定还能找到当年你们替我修补的剑鞘呢。” 乜沉巍立刻来了精神，尾巴卷起她就跑：“我帮殿下找！上次在栖鹤的诏书里发现他藏了半片狼族剑穗，肯定是从你旧物里偷的！”

澹栖鹤耳尖发红，却也加快脚步：“那某狼的玄铁剑鞘内侧，为何刻着‘清歌主神万胜’？” 校场传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而清歌握着手中的流光剑，忽然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定情 —— 不是单方面的守护，而是三人并肩，让剑光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