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双手紧握成拳,肌肉紧绷,仿佛每一块骨骼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施李豫裘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积蓄力量。
她的动作更加敏捷,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爆发力,仿佛整片空域都在为她的怒火让路。
鱼郦可管不了那么多,玉手提着窦恶清就往海里而去。
她想看看鱼骊仙像请窦恶清回去所为何事。
当窦恶清的身影消失在海里中,施李豫裘更加的暴怒了。
“把他给我放下!”
她一边应对洪独绣两人的夹攻,一边对着鱼郦大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的道侣被鱼郦抢走了。
鱼郦带着窦恶清沉入海里,接着以水遁返回鱼人岛地下仙宫。
来到这里,鱼郦就放开了他,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
走过一段潮湿的地下通道,窦恶清踉跄着踏进地下仙宫,喉头泛着潮湿的咸腥气。
他指尖刚触到岩壁就缩了回来——那些暗青色石料竟裹着层半透明的胶质,像凝固的海浪,又像某种深海巨兽的胃壁。
廊柱分明是飞檐斗拱的样式,可细看柱身雕着螺旋状骨刺,顶端悬着串串发光的珊瑚铃,随水汽震颤时发出闷钝的撞击声。
穹顶豁然洞开,他呼吸窒在喉间。
千丈高的空间里悬浮着无数琉璃瓦,瓦片间游动着幽蓝光晕,恍若被抽离出海面的极光。
鱼人族将整片珊瑚礁熔铸成梁枋,赤红枝桠间垂落银丝编织的帷幔,每根丝线都在滴水,却凝在半空化作珍珠。
脚下青石板浸着层薄水,倒映出扭曲的亭台轮廓,忽有暗纹游过,惊得他踉跄后退——那竟是嵌在石中的活体鳞片,随脚步泛起涟漪般的磷光。
“小心台阶。“
领路的鱼郦嗓音带着气泡破裂的脆响。
窦恶清低头看所谓台阶,原是层层叠叠的砗磲壳,壳肉仍在翕张,溢出腥甜的黏液。
转角处突然撞见半截石桥,栏杆分明是汉白玉质地,桥洞却缀满蠕动的触须状藤蔓,每根须尖都挑着盏琉璃灯,灯芯竟是发光的鱼卵。
最令他脊背发凉的是那些窗棂。
菱花纹样间卡着半透明的腮状器官,随他经过时骤然鼓胀,喷出带着鱼腥的雾气。
窦恶清抹了把脸,手背沾上黏腻的液体,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在穹窿间撞出层层回音。
他不明白对方带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样地方。
他很想问鱼郦,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正当他心中涌现无数疑惑时,鱼郦带他来到一座巨大的雕像面前。
矗立在珊瑚祭坛中央的碧玉雕像足有九丈之高,海藻般卷曲的长发垂落至腰际,每根发丝都镶嵌着细碎晶石,随光影流转折射出星辉。
那双用深海蓝珀雕琢的眸子凝望海域,眼角缀着两片银鳞,在眼波流转间似有浪涛涌动。
柳叶眉间嵌着珍珠母贝镶嵌的菱形额饰,随眉弓微扬的弧度透出凌驾众生的威仪。
鲛绡裁制的广袖长裙呈现半透明质感,衣袂翻卷处凝固着浪花飞溅的刹那,数百枚银丝绣成的鳞片自锁骨向下渐次收拢,在腰腹位置汇成旋涡状纹路。
垂落裙摆的珊瑚珠串被巧匠凿出镂空花纹,每当月华穿透海水,地面便摇曳出万千游鱼形状的光斑。
雕像右手托着的玉净瓶倾斜角度极险,看似随时会有琼浆涌出,实则瓶口悬停的三颗水晶珠已定格万年。
最为精妙的是雕像足踝处缠绕的飘带,采用分层透雕技法,外层浪纹与内层水草纹理在特定角度重叠时,竟会浮现出活鱼游弋的幻象。
不知道何种手段,这里虽然在地下,却有外面的光穿过空间照进来。
晨光照耀下,整尊玉像便笼罩在淡金薄雾中,湿润水汽凝成珍珠悬在低垂的睫毛尖,将落未落的光泽让石雕显出生机。
窦恶清深感大开眼界,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雕像。
这座雕像栩栩如生,拥有真人仙子之美,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一般。
它每处都像是从真实身体上复刻而来,精心雕琢,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无与伦比的艺术感。
雕像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人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窦恶清心中在问她是谁,却听见鱼郦的声音传来。
“参见先祖,人我为您带回来了,请先祖吩咐。”
鱼郦跪拜在鱼骊仙像前面,双手合十,额头轻触地面,恭敬地叩拜着。
仙像突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她仿佛能感受到先祖的威严与智慧。
鱼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先祖的敬仰和忠诚。
“赏!”
鱼骊仙像再次以灵蕴凝聚一个字。
鱼郦似有感应,抬头看见这个“赏”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显得非常欣喜。
要是知道,鱼郦远离原来的族群来到鱼人岛,就是为了鱼骊传承机缘而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仅做了鱼人岛的岛主,现在这么快就要获得这场梦寐以求的大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