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咬着下唇,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臣妾多方打听,竟是墨家墨泯下的毒手。而墨泯背后,极有可能是相国白景鸿。白景鸿一直对臣妾怀恨在心,此前臣妾因朝堂之事斥责过他,他便怀恨在心,这次定是借墨家之手,给臣妾一个下马威。”
皇帝轻轻抚摸着皇后的发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白景鸿向来老谋深算,岂会轻易被你抓住把柄?你弟弟平日里惹是生非,说不定是咎由自取。”他心里想着,王天立的行为早就引起了民愤,若不是皇后家族的势力,自己早就将他治罪了。
皇后一听,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抬起头,急切说道:“皇上,弟弟虽有些任性,但绝无恶意。苏丞相暗中查探到,墨泯与白景鸿的侄子白诗言往来频繁,时常在隐秘处密会,说不定早就在谋划这起阴谋。白景鸿身为朝廷重臣,却与江湖势力勾结,其心可诛!”
皇帝的手停了下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皇后,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床沿:“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仅凭猜测就妄下定论。若白景鸿真与墨家勾结,意图不轨,朕定不会轻饶。不过,凡事都需有确凿的证据,否则难以服众。”他心里清楚,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若没有足够的证据,贸然行动只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皇后见皇帝已有几分动摇,坐直身子,握住皇帝的手,诚恳说道:“皇上,臣妾不敢妄言。苏丞相已然掌握了关键线索,白景鸿有处清风庄,表面是普通田庄,实则是他与江湖势力私会、交易的秘密据点。近日,墨家有一批重要货物将运抵清风庄,极有可能是违禁兵器。”
皇帝目光一凛,拉过皇后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问道:“既然苏丞相已掌握线索,为何不来向朕禀明?”
皇后心中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靠在皇帝肩头,解释道:“苏丞相也是刚得到消息,本打算整理妥当后再向皇上奏明。臣妾实在忧心弟弟,又担心此事若属实,会给皇上带来麻烦,这才先向皇上透露一二。”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松开皇后的手,起身在暖阁中踱步:“爱妻,你弟弟之事,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可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白景鸿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贸然行动,证据稍有不足,不单难以扳倒他,朕还会被百官诟病,落下个偏听偏信的名声。”他心里盘算着,若是利用这次机会,既能铲除白景鸿,又能削弱皇后家族的势力,那便是一举两得。
皇后心中一紧,跟在皇帝身后,急切说道:“皇上,苏丞相办事向来稳妥,此次掌握的线索千真万确。若不趁此机会铲除白景鸿,日后他必定会变本加厉,威胁到皇上的江山社稷,还有臣妾家族的安危啊!”她心里清楚,若是不能说服皇帝,自己为弟弟报仇的计划就要落空,家族的势力也可能受到影响。
皇帝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皇后,目光幽深:“皇后,你家族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朕自然不会忘。可身为一国之君,朕行事需顾全大局。这样吧,朕安排御林军统领周延一同参与调查。周延为人正直,办事得力,有他监督,既能确保调查公正,又能让百官信服。”他心里想着,周延对自己忠心耿耿,派他去既能监视苏晟翼和皇后的行动,又能掌控调查的进度。
皇后心中虽有不满,担心周延会打乱自己的计划,但又不敢公然反驳,只好点头应道:“一切听凭皇上安排,臣妾只盼能早日为弟弟讨回公道。”
皇帝微微颔首,重新坐回床边:“爱妻,你也别过于忧心,尽早歇息吧。此事朕自会妥善处理。”
待皇帝入睡,皇后轻手轻脚走出暖阁。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冰冷而孤傲的轮廓。她招来心腹宫女,低声吩咐:“去告诉苏丞相,按原计划行事,务必尽快拿到证据。同时留意周延的一举一动,他若有妨碍计划的举动,立刻想办法解决。若有闪失,他知道后果!”
宫女领命而去,皇后望着宫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白景鸿,这次本宫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的书房里,白景鸿正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的管家匆匆走进来,低声说道:“老爷,皇后和苏晟翼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要不要……”
白景鸿摆了摆手,冷笑道:“让他们折腾去吧,我早有安排。通知清风庄那边,将计就计。另外,派人散布消息,就说白景鸿近日要去清风庄巡查,引蛇出洞。再暗中盯着皇上派去的周延,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场各方势力的较量,谁能笑到最后,还犹未可知。
几日后,京城郊外官道上,墨家商队正缓缓前行。商队首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总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异样。突然,一群蒙面山贼从山林中如恶狼般涌出,与商队护卫展开激烈厮杀。混乱中,山贼抢走了几车货物,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商队首领望着山贼离去的方向,脸色铁青,立刻快马加鞭,前往京城向白景鸿禀报。与此同时,监察御史林正风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白景鸿与墨家勾结、私运违禁兵器的事,并附上清风庄的具体位置。
林正风看完信后,脸色凝重。他向来对白景鸿的行事作风不满,如今收到这封信,决定展开调查。很快,他便掌握了所谓的“确凿证据”,准备在早朝时弹劾白景鸿。
早朝之上,林正风出列,手持弹劾奏章,慷慨陈词:“陛下,臣有本启奏。近日,臣收到密报,相国白景鸿与江湖势力勾结,私运违禁兵器,意图不轨。臣已查明此事属实,望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工部尚书陈永德站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林御史所言若属实,白景鸿罪不可恕。但事关重大,还需谨慎调查,以免冤枉了忠良。”陈永德表面上义正言辞,实则心中另有盘算。他与白景鸿在一些工程款项上存在利益纠纷,若白景鸿倒台,他便能独吞那笔巨额款项。
吏部侍郎周延也跟着出列:“陛下,林御史仅凭一封匿名信就断定白相国有罪,未免太过草率。说不定这是有人蓄意陷害,扰乱朝堂。”周延是白景鸿的门生,他深知白景鸿一旦失势,自己也将前途不保,所以急于为其辩解。
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盯着白景鸿:“白相国,林御史所言,是否属实?”
白景鸿不慌不忙地出列,躬身行礼:“陛下,这纯属污蔑!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这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望陛下明鉴。”
林正风冷笑一声:“白相国,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臣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清风庄搜查。”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朕需派人调查清楚。周延,你与刑部尚书赵严即刻前往清风庄搜查!”
周延心中暗自叫苦,他虽为白景鸿门生,但也深知圣命难违。接下任务后,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此次调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赵严领命后,心中暗自纠结。他与苏晟翼暗中勾结,收受了苏晟翼的贿赂,本想助苏晟翼扳倒白景鸿,借此大捞一笔,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可如今白景鸿根基深厚,若调查结果对自己不利,不但捞不到好处,还会惹祸上身。但圣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