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持续了整整八天,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自从那天开诚布公地谈了谈,螣和白沧看她更像是眼珠子了。
或许,他们是在担心,怕有一天她突然就回归了兽神的怀抱。
三人待在山洞里,扶楹时不时给肚子里的幼崽做做胎教,时不时给螣和白沧画点饼,直接把两个雄性哄得团团转。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扶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隆起的肚皮。
再过几天,她就要生了,肚子里的幼崽已经越来越活跃了。
话音落下,扶楹余光瞥见骤然竖起耳朵的螣和白沧。
这两个大傻子,从小也没听过什么故事,自从她开始给幼崽胎教后,两人听故事积极性大增,已经成为了山洞里茶余饭后的必修课。
“上次是不是说到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了?”扶楹声音很轻,说到这里还故意拖长了尾音,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话音刚落,白沧就靠了过来。
他手里捏着几颗洗干净的野果,自然在床边坐下,递过去道:“先吃。”
扶楹唇角微翘,手里把玩着艳红的果子,才继续道:“白雪公主有着雪一样白的皮肤,乌木一样黑的头发,非常漂亮……”
白沧垂眸盯着她开合的红唇,蓬松的雪白尾巴不自觉从身后绕过来,轻轻缠绕在她手腕上,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扫着,带着痒意。
螣也不甘示弱,把最细嫩的肉烤好,均匀撒上调料,仔细撕下一小缕,小心翼翼吹了吹,喂到扶楹嘴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角:“小心烫。”
那架势,仿佛不是在喂一块烤肉,而是在供奉什么易碎的珍宝。
扶楹忍不住轻笑,故意慢悠悠地张口,舌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尖。
螣墨绿的瞳眸瞬间绷直,喉结滚动了下,却仍绷着脸,故作镇定地继续撕下一块肉,只是这次吹得更久了些,动作带着一丝暧昧。
白沧在一旁眯起眸子,雪白的尾巴尖缠绕地更紧了些。
这两个家伙平时也会上演一段“勾心斗角”的雄竞场面,争宠比后宫剧里的女人还积极,作为被讨好的那一个,她还是挺享受的。
白沧琥珀色的眸子轻轻扫过螣手里的烤肉,声音缠绵,打断了他这种暧昧的争宠手段:“你上次问我澹月的事……”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扶楹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眉眼微动,看向白沧:“澹月的鲛尾鳞还在我这,我得找到他。”
白沧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再卖关子,说道:“我去到那个山洞的时候,只是有一些海族残留的气息,人应该早就走了。”
“还当你知道,嗤。”螣瞥了白沧一眼,噙着些似笑非笑的冷嘲。
扶楹抿了下唇,垂下眸子,考虑着澹月的事。
契纹的定位并不清晰,意味着澹月确实离她很远。
螣沉吟片刻,说道:“澹月是海族,他虽然无法再进入深海,但随便寻一处孤岛藏身,就会让我们这样的陆地兽人束手无策。”
“兽人大陆本就大,海族地处更是宽阔。”扶楹转头看向山洞外,目光悠远:“或许,当海洋潮汐送来鲛族兽人的歌声时,我们就能找到他了。”
澹月最大的心愿是能回归族群,但没了鲛尾的他注定要被放逐。
在银月盈满之夜,浩瀚海面会浮现万千鲛族兽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