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手穿过他银白的发间,将额带系好。
扶楹跪坐在床上,歪着头打量着白沧,给出了赞美:“非常好看。”
他五官本就瑰丽秾艳,银发倾泻如瀑,额上覆着的暗金抹额遮住星纹,平添了几分清冷,矜贵华然,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白沧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额间,望着扶楹眼底毫不掩饰的欢喜,唇角微扬,眉目舒展开来,一声慵懒的轻笑从他胸膛中荡出。
这一瞬,两人目光相接,似在打什么哑谜一般,绮丽又缱绻,将周遭空气都染上了缠绵的暧昧。
螣倚在石壁上,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锋利的骨刀。
他墨绿的眼瞳映着这一幕,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眉尖一蹙,淡淡道:“你最好忍一忍自己堕落兽人的脾气,任何事,等安稳过了雨季再说。”
白沧瞥了他一眼,转身便化作了三米庞大的白狐。
他俯下身躯,朝扶楹露出最柔软的地方。
扶楹从床上爬起来,熟练地爬上白沧的脊背,像是跌入到一片云里,舒舒服服打了个滚,抬眸看向眼神晦暗不清的螣时,微微一顿。
她眼尾微挑,朝螣时漾开一抹狡黠的笑,手臂抱着白沧蓬松雪白的大尾巴,与螣说话时,嗓音却极柔和:“螣,我们快回家吧。”
螣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墨绿的眼瞳里噙着不悦。
不过,转身时,玄色巨蟒已是游入林间,所过之处草叶低伏。
“嘶——
螣蟒首高昂,在前方探路,尾尖总是会不轻不重拍断横生的老藤,为身后的人荡平前路。
白沧脊背如山岳般平稳,时不时还会调整步伐,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扶楹忽然觉得,兽人大陆的规矩挺人性化的。
雌性一妻多夫,只负责繁衍后代,雄性们相亲相爱,各司其职,只给雌性一个人提供各种服务,甚至能献上生命,这和当上祖宗有什么区别?
这才两个雄性,真要是七个凑齐了,得有多享受?
扶楹半阖着眼,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白沧雪白的茸毛。
这事儿也就是想想,她还真不是个靠男人躺平的性子。
等任务结束,她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春日栽花,夏夜听蝉,秋来摘果,冬日围炉,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至于男人,听说多看腹肌能长寿,她准备再找几个新鲜的。
晨光漫过林隙的刹那,扶楹无声地翘起唇角。
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短短几日间,螣与白沧对扶楹的照料无微不至。
偏逢雨季来临,淅淅沥沥的雨水总是不期而至,还没走几步,就会有漫天雨幕倾泻,连绵不断的阴雨,使他们返回苍山部落的脚步缓慢了许多。
一路上,扶楹都没看到多少野兽。
快要抵达苍山部落时,暴雨倾盆,地面上,浑浊的积水迅速漫涨,转眼间便淹没了半米深的洼地。
螣回首看向白沧,猩红的信子在雨幕中急促一颤,他沉声道:“加快速度,山道很快就会被积水冲垮。”
话音刚落,积水冲刷着山间泥土滚滚而落,碎石与草木尽数砸在脚边。
扶楹微讶,在白沧尾巴的遮挡下,她倒是没怎么淋雨,只是,兽人大陆的雨季,似乎没她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