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寺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五个小沙弥哭天抢地的跑过来道歉的时候倒是把老太太吓到了。
在了解是几个小家伙的恶作剧后,老人家也是大发慈悲的放过了这几人,不过少不了一些口头训斥。
浅草寺的和尚也为了表示歉意,赠送了每人一份开过光的御守。
这御守都是放在佛前供奉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和那些工厂和小作坊里生产出来的御守不是一个档次。
拿到了谢罪的礼物后,任晴岚都啧啧称奇:“第一次看到这么客气的和尚,不都是说霓虹的和尚死要钱吗?”
“或许不是和尚的问题。”羽川千夏一直偷偷观察白轩,知道他离开了一段时间。
“我只是简单投诉了一下,毕竟这涉及到浅草寺的名誉问题,他们当然应该负责。”白轩解释道。
这听上去也说得通。
但实际上是说不通的。
这么大的一个景点,又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谁会在意一个游客的投诉,这跟店大欺客是同一个道理。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上官樱也明白这道理,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却也没有多问,老人的内心也不免多了几分自豪和宽慰。
和老头子和英年早逝的儿子不同,大孙子是有本事的。
在异国他乡随随便便就解决了那群定期前来骚扰的人,能让浅草寺的和尚们低头道歉。
对于他的未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上官奶奶也是希望后代能够自强自立,总是把吃软饭当做退路并不是什么好习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的活着。
往后一整天时间,也没发生其他什么糟心事。
继续自驾游,去了附近一些景点,看看风景,打打卡,吃点东西,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最后晚上去吃一顿有名的怀石料理。
味道嘛,一般般。
做饭的厨子倒是能说会道,并且还有歌舞伎的表演。
也有其他客人跟着三味线的节拍拍着手唱着歌,气氛倒是挺热闹。
虽然白轩完全不觉得那面色涂抹的发白的艺伎和那僵硬缓慢如同竹节虫一样的舞蹈到底哪里好看了,真不如快抖系的女主播来的刺激和花样多,而且还免费。
简单来说,舞姿不行。
那位艺伎倒是时不时会对他抛来热烈的视线,还过来主动敬酒,顺口一问才知道这位艺伎实际上今年也才十七岁,刚刚出道不久,从十岁就开始学这类传统歌舞还有三味线。
生活不易,歌姬卖艺。
白轩举起酒杯饮下,但无视了这位艺伎的潜台词,发展超友谊关系还是算了,他也没有养得起艺伎的经济实力。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晚上回程的车是姑姑负责开,她放慢了速度,等众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九点的时间。
困乏的几人简单洗漱便上床休息。
都是在华夏生长的人,没有那种一定要睡觉前洗澡的习惯,最多是洗个臀和脚。
回到柔软床铺上,白轩很快就睡着了
……
又一次入梦。
他再度来到那片青草地。
昨日梦中见到过的女孩从身边跑过,牵住他的手往前跑去。
“快看快看,我正在打扮呢。”女孩欢快雀跃的说。
此时女孩正在用画笔给一个支起来的衣服上画着颜色。
动作认真而细腻,脸蛋上都沾染上了颜料。
白轩问:“是个和尚把我的话告诉你了?”
“嗯呐,菩萨说的。”樱花认真的点头,然后又停下动作问:“不过,好朋友真的不会生病吗?真的被治好了吗?”
“我从不说谎。”白轩保证。
“我相信你,嘻嘻。”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继续高兴的在衣服上涂涂画画:“我好开心啊,终于能穿上漂亮的衣服了,终于能让好朋友看见我最好看的样子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声音一低:“不过,可能她早就把我忘掉了吧?”
女孩动作停顿一下,然后继续画着,用心的画着,双眸明亮有神:“不过,就算把我忘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想让她看见啊。”
白轩也不打扰她作画,只静静的看着,然后等待着。
直至……
“完成啦!”
她放下画笔,高兴的蹦蹦跳跳。
旋即又想起背后还有客人,这才停下动作,有些局促羞涩的挠了挠脸颊,露出个可爱的笑容。
“等你醒来后。”
“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我最最好看的一面。”
她说着,走向那幅画卷般美丽的锦罗玉衣,伸出手轻轻触碰。
下一刻,光芒绽放开。
并不刺目而是温和的白光,像是温柔的触碰抚摸。
白轩遮住面容。
而后从清醒的现实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