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满大街查身份证的,需要身份证的景点你别去呗。”白轩慵懒道:“不收费的平民景点也很多的。”
秦小婵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你这待客之道也太随意了!”
“你这话我听不懂。”白轩掰着手指头开始给秦小婵算账:“第一我没请你来,第二你现在衣食住行都是我在负责,第三你现在还要求我满足你的情绪价值,带你出去玩——那么,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收益?”
“我能——”秦小婵话到嘴边卡顿住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里是地星,是华夏,她一个封建王朝的君主,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排面,南楚的钱也买不了现代华夏的煎饼果子。
白轩可不是她的臣子,而且和姜怜星也没关系,还不是她的妹夫。
一时间秦小婵雄赳赳气昂昂的态度变得蔫了,她在极力思考自己能带来什么正面收益。
“我,我能帮你打击犯罪?”
“治安局送来的锦旗和五百块奖金我也不要了,全给你行吧?”
享受过封建王朝最高级别的武将待遇,他会因为这点小成就而沾沾自喜?
换成一等功倒是可以,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是真好看……可惜换不得。
秦小婵继续深思,她很快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啥用。
她可以指点白轩修行,但这里没有修行的灵气土壤。
……我堂堂南楚女帝,居然是个躺在别人家里混吃混喝却提供不了一丁点价值的废物?
……不行,我绝不承认!
……我绝不承认呀!
白轩继续补刀:“想不出就别硬着头皮想了,你提供不了价值才是正常,十五岁的小宫女,哪怕修为高一些,又能指望你做些什么呢?”
“你你你,你不要小瞧我!”秦小婵攥紧拳头,羞愤不已:“我肯定有用,只是我暂时没想到。”
“那不着急,你慢慢想。”白轩口头随意的应付着小孩姐,反正今个他肯定开摆。
秦小婵深吸一口气,独自生着闷气,吃着馒头。
都说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小心眼的人。
这么diss皇帝,换一般情况,白轩的一百万种死法都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姜挽月不太一样。
因为她和寻常皇帝不一样。
第一在于,她吃过苦;第二在于,她争皇位,本就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活命。
人生经历可类比汉宣帝刘询,刘洵作为坐过牢、民间长大的中兴之主,能说出‘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这句话,可见他的个人眼力之开阔。
吃过民间疾苦的皇帝上位,往往呈现出两种极端,要么是抽象至极放飞自我;要么是体察民情一代明君,极少存在中间的庸主,姜挽月属于后者。
她这个南楚皇帝,在民间评价一向很高,善于纳谏,唯才是举。
二十多的姜挽月或许能做到乾纲独断,一人压制朝堂,尽显女帝霸气,但十五岁的她,刚刚还没学会如何当皇帝,从冷宫长大,杀气和煞气都多于凌人贵气。
因而,她被白轩点破后,先是生气,然后居然开始了自我反思。
“所以你昨天一整天都在迁就我?”秦小婵提问:“迁就了我一整天?”
“昨天的你需要通过了解这个世界,以此作为安抚的方式,避免你暴走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的你不用了。”白轩解释道,经过一整天的时间,这只拥有恐怖武力的暴躁小猫已经适应了环境,知道了该收起獠牙和利爪。
“这是你的安抚方式。”
“我只负责安抚,不负责饲养。”
白轩端起茶杯,笑容阳光开朗:“作为相识之人,我只能保证你有吃有住,至于你需求的情绪价值,我只能说抱歉,我不是二游里的纸片人能围着你转,我有自己的人生要享受。”
本以为这句‘饲养’会直接刺痛秦小婵,白轩已经做好被热包子砸脸的准备。
但她没有发作,而是静静的望着蹲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吃着狗粮的大黄狗。
“你不愿意给它取名,也是这个理由?”
“算是吧。”
“所以你把我和这条狗当同类来对待?”
“都是蹭吃蹭喝蹭住,也没什么区别吧?”白轩想了想,改口道:“也不对,狗子好歹可以rua。”
秦小婵终于气愤的站起,抬起手指着青年:“你给我等着!”
她跑上了二楼。
没一会儿就下来了。
怒气冲冲的问:“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