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湖舟如今是太子,惠帝也给她和慕湖舟赐了婚,算是定了亲。
待到钦天监择取良辰吉日,她和慕湖舟完婚,她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下一步就是皇后。
她必然可以得偿所愿。
这场赏花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一切突然又突兀,每个人回了家都需要好好消化消化今日的所见所闻。
郑女幼都有些恍惚,她就这么看着元韫浓在她身边被定亲了?
和慕湖舟含笑道别之后,元韫浓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这下得偿所愿了?”惠贞长公主无奈道。
“阿娘。”元韫浓抱着惠贞长公主的手臂撒娇。
元蕴英看不下去她那腻乎劲儿,啧了一声:“行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抱着娘亲撒娇,你也真是的。”
她说完,又道:“皇室可比不得家中,再加上太后和皇后在那,你过得可不会比得上家里舒心。”
“要我说,你又何必嫁人呢?在家中不好吗?父母兄姐自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她有些变扭地别过脸。
“我就知道,二姐是关心我。”元韫浓笑。
“别胡说。”元蕴英矢口否认。
岐国公叹息:“你二姐说得不无道理,但既然这是你想要的,爹娘都不会阻拦你。”
元韫浓说:“父亲,我懂该做什么的,不会让族中为难。”
“为父不是这个意思,你只管去做吧,还有元氏给你兜底呢。”岐国公摸了摸元韫浓的脑袋。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道:“为父昨夜里,收到了你兄长的书信,他和五郎得了胜,隔日启程回京,马上就要回来了。”
元韫浓愣了愣,不知怎的又有些心虚。
等裴令仪回来,知道她已经跟慕湖舟定了亲,怕是得发疯吧?
“此次平定叛乱,二郎和五郎都有功。”惠贞长公主显然是昨夜里也看了那封信,知道这件事情,和岐国公通过气了,“尤其是五郎,不仅平定叛乱,镇压边境,还将叛军收编入队。”
元韫浓又是一怔。
还把叛军收编了?看来裴令仪很好地用了庄且最后的价值。
这么一说的话,裴令仪两度大获全胜,这功绩惠帝怕是再封也没有什么可封的了。
而且更要紧的,是裴令仪本就因为这两回有了一定基础的兵权,这次回来还带了那么多收编的叛军。
功高盖主,裴令仪怕是从惠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更进一步了。
果然岐国公也有这样的担忧,“如此一来,我元氏怕是又要成了炙手可热的众矢之的。”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本就是高门显贵,宗亲世家。
如今女儿马上要成来日的太子妃,儿子和义子又立了大功。
尤其是义子,等到明日这份功绩送到御案上,惠帝无论如何都会给裴令仪封一个骠骑大将军。
再之后,便是封无可封了。
才及冠,便封无可封。这之后的风险,怕是数不尽了。
“好了。”惠贞长公主宽慰道,“孩子们争气,你又何必愁苦呢?别人家是为子孙愚兮礼义疏而愁白了头发,你是孩子们个个都好也要愁,真要叫别人恼羞变怒了。”
岐国公听了此言,不禁露了笑,“公主真是,净会玩笑。”
元韫浓说:“大姐姐在白云观修行已久,不如传信,请她下山在家中小住一段时间。也好待到阿兄和清都回来,我们一家团圆几时。”
元云和自打云水真人回京之后,就几乎是一直在白云观里同云水真人修行。
讲真的,元韫浓有时候都会怀疑,元云和是在和云水真人一起在白云观里给惠帝下咒。
毕竟元云和每回给她来信,都要非常刻意地问候一句“陛下身体康健否”。
元韫浓一般都当看不见,因为她只要一回元云和“陛下身子康健”,下一回元云和的来信就是“如有国丧,天下皆知”。
元韫浓都怕她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信被谁截去看了,送到惠帝面前。
岐国公闻言,点头,“为父回去便修书一封寄去白云观,叫你大姐归家。”
“等到二郎和五郎回来,我们一家便是能团聚多时了。”惠贞长公主也笑。
元韫浓看着母亲,看来母亲虽然还放不下惠帝,但也多少解开了心结。
因为此刻的惠贞长公主,认为岐国公府是她的家。